那两个小夫妻长得的确不像是干粗活的样子,见着白金珠这样一个俊秀的少年上赶着说话。一时也有些怔愣,白金珠笑着说道:“你们别着急走吗?我也是才过来的,我们以后一起干活吧。”
听着她说话,那位年轻的妻子一时也放下戒心说道:“好吧,我们以后还要互助呢。”
白金珠笑眯了双眼,只不过接下来的日子,的确叫白金珠想象不到。火红的砖块已出炉虽然放置了一会,可是温度还是很高。要立马有人接着才行。
白金珠倒是不怕,因为她有龙甲隔着,只是苦了这对夫妻。两只手烫的不成样子,那妻子还是不敢拿。
也许一时面对这样奇怪的理论,他们也接受不了吧。白金珠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她不明白小夫妻脸上的挣扎代表着什么。日子日复一日过去,又到了那个妻子拿砖的顺序,她颤抖的双手还是没有接住砖。
又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其他人麻木空洞的依次走过她身边,直到最后白金珠拿好了砖块后。她才蹲下身痛苦起来,白金珠扔掉了砖块蹲在她身边说道:“我不知道你哭什么,可是你想要找人说话的可以和我说。”
犹豫了一会,这个妻子才慢吞吞的说了起来,原来她本来出生在一个较好的家庭,只是因为一些事得罪了某某,所以突然地便被放到农村生活,而她母亲见她有眼疾也不太管她。只有她一个哥哥平时可怜她,才管一下她。嫁出去后,才发现这个丈夫也是如此,从外地没人管他,到了此地母亲嫁了干爹,他又改姓认了爹。可是这个爹不认同他,也排斥他。
一下子把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打碎了,常年来不好的家庭氛围,直到这个妻子过来。生下来个女儿,还好比较听话,只是除了不好说话之外。在这些日子的观察中,白金珠也看明白了,这个妻子的丈夫也不好说话,沉默是常事。而这个妻子较为喜欢说话。
她说从来没有做过这些,在家里连农活都很少做,到了这里实在接受不了。如果生活可以不被打破,谁又会真的期待灾难呢。
一个小工跑来告诉他们,说是老板的亲戚会哥发工钱了,喊她们两去拿。连着白金珠都要高兴起来,一把拉着这个妻子起来,说道:“走吧,你不是也要帮你丈夫拿工钱吗?”
妻子有些羞涩,把手从白金珠手里拉扯回来说是自己丈夫看见了不好,他喜欢吃醋。
白金珠无所谓,便道:“那我们走吧。”
这个小妻子点点头看上去很乖巧的模样,白金珠很快来到了砖窑旁边的一个小房子里。她变幻成男子形状,一路走过来也没人发现什么。
只是这个屋子里坐着的是个账房,看见她也只是上下打量了番。屋里面有人咳嗽,显然就是那个会哥了。
账房是个中年女人,对着白金珠咳了咳说道:“小白,唉,平日里多吃一点。不要学他们省钱吃泡面,你应该年轻没成家,得好好顾着身体才是。”
白金珠忙低头应了,拿了钱她要走,只不过那屋里发出动静,会哥探出个头喊道:“金珠!怎么不找会哥吃饭了?这砖窑里就属你机灵,要不是你是个男子,可惜了,会哥老喜欢你了。”
白金珠忍不住发笑,原来这人这样喜欢和自己说话是这个意思。
便不在意又走了出去,看见那个妻子正要往这边走,白金珠说道:“账房在那里,找她取就是了。”
这妻子笑笑说道:“好。”便进去了,白金珠想了想自己无事,便靠在院中的梧桐树上休息,边等她。可是没等到,实在忍不住了,便跑了进去。一看账房那里哪有人呢?
又连忙去看里屋会哥那里,有些许声响,并传来那个妻子的声音。白金珠正要往那个地方去,却被账房拦住说道:“你管不了的,你快走吧。”
白金珠摔下了账房,一脚踢了进去。一看果然那个会哥正捉住那个小妻子的手,嘴巴撅的老高要亲到那个妻子脸上。
白金珠一巴掌打过去,那会哥翻倒在床上不动堪了。过了许久之后,会哥转过身脸上的嘴被打歪了。怒吼道:“你干什么?!”
白金珠嘴边露出利牙问道:“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强迫别人干什么?你以为你是皇帝吗?”
会哥不知道怎么被此人身上一股浓浓的气势逼住,也不再说什么了。任由白金珠拉着那个小妻子走了。
账房也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到了远一点的地方,白金珠道:“下一回你就别自己拿了,就让你丈夫拿。”转而一想,她也明白过来,这对夫妻靠着这里发工钱过活还要养女儿,自然是低一口气。
这模样在别人眼里看见了,自然生了欺人之意。
那丈夫也是个葫芦样的人物,虽然生气估计还是无可奈何。
白金珠唏嘘不已,又送了她回去,才到自己房间里睡着。
到了第二日,白金珠百无聊奈的站在队伍后面,不想那个妻子竟然主动过来她身边。白金珠疑惑道:“不必勉强自己。”
这妻子笑笑道:“昨天多谢你,还有那个账房告诉我,要是我一直不拿就一直没有工钱。叫我多争取就是了……”
白金珠无奈只得点点头,很快就临到她们了,白金珠先拿了一块,站在旁边等着这个小妻子。
果然在磨蹭半天之后,她终于拿了。忍着疼痛连忙跑去放砖块的地方。
白金珠笑笑。
不知怎么的,最近老听到这夫妻吵架。可是依照这两人的性格,不应该啊,最后流言传的沸沸扬扬的时候。白金珠突然从另一个人口中听到了,没错还是那个账房先生,偏偏又是个女的,喜欢八卦一下。
借着白金珠平时和气可亲,便拉着她到树下问道:“唉,我听说你跟那个才来的夫妻好了,是不是真的?”
白金珠疑惑道:“谁?”
账房神神秘秘的说道:“就是那个看起来十分斯文的年轻夫妻的妻子。”
白金珠如遭雷劈,顿时没了反应。迟疑道:“谁说的?!瞎说!难怪最近他们两老吵架呢?哼,哪个多嘴妇说的这话。”
账房尴尬笑笑又说道:“你怎么火气这么大,年轻人火气大了对身体不好的。”
白金珠离开了,这般造谣持续了半个月左右,偏偏这半个月都是细密密的雨丝下着。那个小妻子也不再找她说话,她觉得烦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