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跟阿爷已经同意我去参军了似的。”花惜颜笑着起身,把手伸到了屋檐外,“疫情弄得坊间空荡荡的,若是往日,早就能听到阿爷那边儿战事的消息了。”
雨已经不下了,水雾黏着在手心里,她感觉手里毛毛的。
“局势不容乐观,”花炫也像她一样把手伸出了窗外,“为兄归来之时特意去了河西与陇西,阿焕驻守在河西,阿爷、叔爷、二哥、永王……”
他刻意在“永王”两个字上顿了顿,见花惜颜嗔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阿爷、叔爷、二哥)……永王以及周边郡县的太守等人皆去了甘州,想来不日必有一场恶战。”
“!”花惜颜隐隐有些不安,鬼使神差地问了句,“阿兄的意思是……除了四哥以外,其余的大部分将领皆去了甘州?”
“嗯,”花炫点了点头,摩挲着下巴上刚刚冒出来的胡茬、说,“精兵良将都去了前线,若是有人在背后杀个回马枪……”
“大唐危矣。”
见他停顿,花惜颜怔怔地接下了下半句:如今内忧外患,若安禄山在此刻起兵……一定会事半功倍。
仔细一想,这场瘟疫来得着实很蹊跷。
“为兄觉得此番的瘟疫是有人刻意投毒,”花炫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回神,“若我不曾猜错,投毒者多半就是麦伽罗!”
“……”花惜颜愣了,眨了好几下眨眼才不可置信地发问,“诶!?”
—
出了玄武门没多久,就到了宵禁时分。
八名守城士兵将沉重的大门合上,“咣当”落下了半尺长的大锁。
厚重的关门声回荡在空气里,像极了巨猿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