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了，”李瑾的食指摩挲过哨卡下方的椭圆，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后，迅速还原，“此处既是活水，城内又无明显的泉眼，则其源头或是地下河、或是城外河。”

“若吐蕃找到了潭水源头，必然会在那处下毒，”孙思明脸色僵了僵，居然一直不曾察觉到这点儿，他忙又叉了一礼，“奴这就安排哨兵前往那处巡逻，并让人看住潭水，严禁居民取用。”

“去吧，”李瑾点了点头，见后者伸手欲索回布防图时，随手将起缩进了袖子里，“这图且先放本王这里，明日一早便还你。”

“这……”孙思明面露为难，前者见状，开口：“本王绝非间谍，也不会偷你行兵布阵法；你若是不信，本王愿立字为据。”

“您误会了！”孙思明连连摆手，掏出了江殊签发的密函，“江节度使特意给奴发了函，让奴尽量时时盯着你；您尚且才满20岁，不可太劳累。”

“……”李瑾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将布防图递给了他，“你回去休息吧，本王洗漱完也睡了。”

说罢，轻轻地推了孙思明，关上了客房门。

本以为离开长安就不必生活在仁宗的控制下了，谁知半路上又杀出了自家的老舅。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摊开宣纸后磨起了墨块。

“此处是粮仓，那处是庖厨。”他完善着细节，自言自语道，“训营在这处，不远处便是武器间。”

凭借着匆匆几眼的记忆，愣是让他还原出来了。

捋顺了每个布防区的每个社会功能，他把宣纸风干后藏进了袖口里，拿着火折子挨个实地转一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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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沉，街上人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