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时辰过后,汉子终于将最后一捆庄稼大捆放好。
“终于完工了,逸儿,这里实在太热,咱们赶紧回去,嗯,寒儿呢?”汉子在附近没有看到孩童面色一变。
“瞧把你吓得,喏,不是在那边嘛!”少妇娇笑着指向远方;
“你不担心,怎么隔一会就看一眼”
“啊,怎么回事?”少妇惊呼着抬起头,汉子也发现异样跟着抬起头;
“快跑!”汉子伸手拉住少妇,没命的往孩童所在方向跑去;
天空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个巨大的火球正向二人所在砸了下来;
两人仅跑了十数步,便淹没在熊熊烈火中;
“寒儿快跑!”“寒儿快跑!”喊叫声很快便淹没在火焰中和二人一起消失不见;
“阿娘,阿爹!”听到呼唤,孩童向淹没父母的火焰奔去;
与此同时,天空中大大小小的火球从空中落下,庄稼被点燃,整个粮田转眼变成了一个火场;
孩童周边虽无庄稼亦火焰,但在周围火焰的烘烤下,很快便昏迷过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啊,啊,娘!娘!”卧榻上的青年男子喊叫几声,猛然坐立起身;
“升儿不怕,娘在呢,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青年男子满头大汗,衣衫尽被汗水打湿,大口喘着粗气哽咽道:“娘,我又做那两个梦了,一段美梦,一段噩梦,现在感觉只想哭,可我还是无法记得梦的内容!”
“娘在,别怕,噩梦而已,不打紧。”中年妇人安慰道。
“可是,梦中的情形很清晰,而且已经好多天了,一定有。。。”
“可是什么,娘告诉你,再过几天就是你的成人礼,解释你爹会宴请全城的人来参加,可不能这么神神道道,若让你爹知道,少不了一顿责罚!”妇人打断男子道。
“升儿知道了,对了,娘,能不能再借孩儿些银两!”男子识趣没有继续追问转而向妇人索要钱财。
“怎么,给哪个青楼女子赎身,或者支助哪个寡妇,还是纠结无赖之徒行凶乡里?”妇人眉头微蹙反问道。
“娘,看你说的,孩儿那是。。。”
“别废话,要银两干什么,说。”妇人斩钉截铁道。
“娘,前段时间,牛老汉不是被泼皮陈打了,孩儿就找人把那陈泼皮教训了一顿;谁知那陈泼皮事后报复,将李老汉家拆的不成样子后不知所踪;孩儿想,这事因我而起,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岂不会有违咱们家积德行善的祖训,所以。。。”
“好了,稍后给你爹请过安,跟娘去取就是,现在赶紧起床,别让你爹等太久。”
“娘最好了!”男子说着在妇人脸上亲了一口,而后起身快速穿着起来。
“这孩子!”妇人摸了摸脸起身向门外走去。
“对了,你最近的所作所为,你爹都知道了,一会说话当心着点!”临到门口妇人回头对男子道。
“啊!”
庭阁楼台相依而卧的院落,算不上高大宏伟富丽堂皇,却到处充满了古色古香,让深处其中之人不由得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府邸李家,世代书香门第,又兼积德行善、乐善好施,在泗城名望极高。此刻,李府正厅中,李员外正在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右手握着一个小茶壶,热气腾腾的水汽正从壶嘴升腾而出。
“怎么,杵在门外不进来,是做贼心虚了吗?”李员外睁开眼睛,神情威严的看向门口,透过门缝隐约可见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门外身影闻言,轻轻挪动身躯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正是早间做恶梦的男子;
“爹,孩儿做的可都是好事,未曾辱没李家门风,您可不能责罚我!”和李员外目光相接,男子怯懦道。
李家三代单传,李员外非但没有宠溺这个儿子,反而教导的更加严苛;只是后者性格活跃,时长不拘古法、我行我素,没少被李员外重重责罚,故而畏惧对方;
“好事?你纠结一帮文弱书生,去和地痞无赖干仗,这算哪门子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玉香楼中你是常客,赌坊你也没少去,真是有辱斯文,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儿子。”李员外说着眼睛瞪的溜圆。
“和地痞无赖干仗是锄强扶弱,给玉香楼小姐赎身是救苦救难,去赌坊是劫富济贫,赢得前全都支助孤寡,孩儿不觉得所为有辱斯文,反而彰显李家门风呢。”男子反驳道。
“李展升,你个畜生,来啊,家法伺候,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李员外暴怒而起大喊道。
“爹,这可是您老骂自己,与孩儿无关!”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他按在地上。”李员外对着门口两个小厮道。
“老爷息怒,你们先下去吧。”就在小厮进门之际,李夫人匆匆赶了过来,喊退小厮来到李员外近前。
“老爷,消消气!”李夫人将手抚在李员外胸口轻抚几下而后接着道。
“老爷,我找人大厅清楚了,展升给玉香楼几个处子赎身,还把赌坊赢得前给她们做营生,此事并无不妥。至于经常出入玉香楼,但也仅限喝喝花酒,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况且他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先去取取经没什么不好。”李夫人柔声细语道。
“我李家世代书香,不管怎样,出入那里总归不妥,以后切莫再去,否则定不轻饶。”经过李夫人一番说辞,李员外气消了大半,缓缓降下身躯仍坐在太师椅上。
“你爹不怪罪了,还不快来请安,用过早饭还要去读书呢。”李夫人催促道。
“爹,孩儿给您老请安了!”
“少在这里碍眼,滚吧!”李员外气呼呼道。
“好嘞,娘,别忘了早上和您说的事。”李展升说着屁颠屁颠的跑出厅堂。
“怎么样?”待得李展升离开之后,李员外眉头微蹙道。
“和之前一样坐同样的噩梦,这样下去记忆早晚会恢复,哎,这苦命的孩子。”李夫人叹息道。
“既来之则安之,该来的总要来,好在有我们两个亲人陪在他身边,这十多年也没有委屈了他,小妹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
“老爷,再过七日就是升儿的成人礼,我们也该提早准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搞砸了。”李夫人岔开话题道。
“已经让管家着手办理,不会出什么岔子,倒是那小子成天惹是生非,需要严加管教,以免多生事端。”李员外不放心道。
“放心吧老爷,已经和那些书生长辈打过招呼,没人跟着起哄,他就消停了!”
“噩梦,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给老爹请过安出来,李展升喃喃自语着,他对连日来的梦魇耿耿于怀,想要找出些许端倪但却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