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风雪口，仅仅一步的距离，就能坠下悬崖。

冥司和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站在了很危险的位置。

似乎，是在试探着她。林苑雪沉下这口气，慢慢靠近他，要用力一推时，冥司和忽然开口，她的手卡在半空中。

“孤在六岁那年，救过你一命，你可还记得？”

林苑雪愣了愣，脑海里瞬间涌上许多回忆。这些事情就像压箱底的衣服，永远都不会拿出来穿，永远不想再回想起来。

冥司和却一直记得这件事，因为记忆深刻。那一年也是皇家投壶比赛，所有名门望族的子弟都会一起参加。那时候，林苑雪是个子最小的，很受宠，到哪里身后都有一群哥哥跟着。

那一年投壶，林苑雪原本可以得第一名，却故意投错，将分数拱手相让给冥司和。这件事之所以让冥司和印象深刻，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他。

别人对太子爷，那都是恭恭敬敬，直接拍马屁。而林苑雪，是让。把东西让给他，就好像在施舍给他。

这样的办法，在冥司和年少的时候想起来，只会觉得林苑雪是在哗众取宠。这件事还一直被传颂，从那时开始，冥司和就像沾上一块牛皮糖，怎么都甩不开。他厌恶这个个头小小的林苑雪，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十二年后，又是一场投壶，众人也长大了，这次，林苑雪却没有再让他。反而跟他对着干。

林苑雪不知道他说这些话是想干嘛，或许要引起自己的怜悯心？又或许是想让她陷入回忆中，然后亲手将她扼杀。

“雪儿。”冥司和喜欢这样温柔的喊她，忽然来到她面前，“你愿不愿意，再给孤一次机会？这次，孤会好好做人。”

林苑雪认真地看着他，忽然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太子爷，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