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阅很委屈，捂着心口。胡柯眼镜背后的眼神也是惊恐，他忽然扭头看莫小可，莫小可神情哀怆，却看不出心里具体的想法。胡柯是如此聪明的人，现在当然已经听明白黎阅话里的意思，但这个意思太荒谬了，只有张兰兰能做出解释。

“张兰兰。“胡柯直接叫她。

只见张兰兰从座位上站起来，对莫小可说了一句：“对不起。“

莫小可此时强撑着的内心瞬间崩塌。

“兰兰？“她有些慌，也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张兰兰离开身边，看着她走到黎阅跟前。

胡柯也是，视线随着张兰兰移动。如果情况真是他想的那样，那就是说，蓝月组织认错人了？

这会成为组织的奇耻大辱，一旦坐实，老大是不会允许莫小可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黎阅哭诉，向林昔年抱怨：“我有必要调查吗？我有这个实力调查吗？我才是艾芽芽，阿年，你快想起我，我才是那个爱着你的艾芽芽！”

莫小可像听见了死亡的宣判，没想到黎阅竟然没有拖泥带水，现在就直截了当揭开了这层纱。她这样直白地挑开，和故事里优柔寡断的女主角不一样，竟然没有任何废话和预告，叫她措手不及！

莫小可渐渐笑了，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林昔年怒然起身，指着她说：“把她带出去，疯言疯语，不好好在总部上班，这么喜欢闹要不要送你明天出道？”

莫小可转头看他，才想起来自己答应把帝音娱乐还给他了。

啊，这个男人果然是非常记得关乎自己的利益，还能运用自如！

“阿年！”黎阅朝他哭吼，痛心疾首，”你为什么想不起我来了，为什么连你也想不起我来了？“

林昔年看向张兰兰：“你也要跟她一起胡闹？“

张兰兰很抱歉，愧疚地朝莫小可看了一眼，回答他：“芽芽总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但黎秘书什么都知道，连，连我的小习惯都知道，可她不知道。“

张兰兰的声音要多落寞有多落寞。莫小可愣住，想起一直以来和张兰兰的相处，自己除了知道她的背景身份、她对艾芽芽绝对真心的感情以外，她还知道些什么呢？

她顿时感觉心里堵得慌，她虽然一直不觉得自己在利用张兰兰，可是如果要从朋友的标准去衡量她，对张兰兰来说，她的确是不合格的。

张兰兰对莫小可来说只是个知晓身份背景的陌生人，朋友之间的小秘密、小习惯、小温暖，原书里没写，她就不知晓。

想到这里，莫小可才意识到，自己对张兰兰亏欠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