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澹台启书笑着,慢慢的摇摇头否定他,“这件事的确颇有些离奇,可却是如假包换,革山庄庄主喻景言和宁居安,实际上是长得一模一样!”
卫绪华的瞳孔猛地缩小,他不相信还有这样奇怪的事发生。
澹台启书:“真正的宁居安其实早已经死了,但究竟怎么死的,谁也搞不清楚,或许是被喻景言杀了,就为了代替他也不一定?”
“庆王殿下,请你想一想,这样一个故意隐瞒身份的人待在你身边,究竟有何居心?你难道不怕重蹈覆辙?既然你能蛰伏在本官和云家之间,那喻景言,怎么就不能隐藏在你我之间,准备等时机成熟,一并吞了整个江山?”
卫绪华沉默了半晌,忽的笑了,往椅子上一倒,饶有兴趣的说:“澹台丞相,莫不是想挑拨离间?不过区区一张画像,根本不足为据,本王的皇表兄,本王还看不出真假吗?”
“庆王殿下还是莫要太过轻敌,喻景言可不是个小人物,本官只是不想你我之间再增加一个敌人,所以想着在他完全未暴露他的野心之前,将他灭掉!”澹台启书顿了顿,“还请庆王殿下仔细想想,现在的这个安宁将军,当真还是你以前的皇表兄吗?”
卫绪华不由得沉思了下来,他在去西定之前,皇表兄还未封官,那时他绝不像现在这般锋芒展露,经天纬地,足智多谋,而显得很平庸。他以为是因为做官给了他展露的机会,可现在想想,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个人的智慧不会那么快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外,还有细不可查的习惯,也在喻示着,这或许并不是曾经的那个人。
他勾起唇角一笑,若无其事道:“澹台殿下最近好像很闲,专门为了这区区一件小事就专程来访,怎么,南县里的那些兵已经调进上京里了吗?”
一句话出口,屋子里的气氛就立时变得不一样了,此等隐秘之事,却被卫绪华堂而皇之说出了口,可见他对澹台启书其他事情,又了解了多少。
澹台启书阴沉着脸,讽刺道:“本官还真是小瞧了庆王殿下了啊,不过,就算如此,这最后花落谁家,还不清楚呢。”
“是啊,不清楚,不过,这么长时间的拉锯战,也是该结束了,我们卫家的江山也该清静清静了。”
“呵呵,一切都还没定下来呢,或许,以后要改姓呢!”说完这句,澹台启书招呼也不大,直接离开。
“姓澹台吗?”卫绪华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做梦!”他脸色忽得变冷,看着已经迈出门的澹台启书的背影,满眼都是讥讽。
等澹台启书已经完全走远后,卫绪华立即叫来一人,吩咐道:“快去安宁府,叫安宁将军来!”
就算心里清楚澹台启书是在挑拨离间,以削弱自己的力量,可若他所说确实是真,那他也不得不防。
拿起澹台启书遗留在桌上的那副画卷,画上的人剑眉星目,一双眼睛描绘的炯炯有神,立体坚毅的五官,薄唇轻抿,栩栩如生,仿若要从画中走出来似的。
卫绪华看了又看,望了又望,越瞧越觉得此人当真不是他的皇表兄宁居安。作此画的画师技艺了得,将喻景言眉宇间那股超脱常人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而这并不是宁居安所会拥有的。
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变得很凉很凉。
大致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安宁将军急匆匆的赶至沉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