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忽然,喻景言发出很痛苦的一声,辛吟姝也感觉到他微微动了动身子。
她立即精神过来,问他:“喻景言你怎么了?”
然而喻景言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他皱着眉头,一脸痛苦。
辛吟姝虽然看不到他的脸色,可是她一碰他的身体,就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皮肤很烫很烫。
她心里暗叫不妙,心想他很有可能是发烧了,便立即将手抚上他的额头,果不其然,他的额头也是滚烫滚烫的,上面还有汗水。
“喻景言,喻景言你醒醒!”一瞬间,辛吟姝又要火烧眉毛,以他这身体的温度,这烧得可不轻,可她现在能做什么呢,她既不会替他医治,又不能为他请大夫。
于是,她只能将他搂进怀里,树皮还是太硬了,希望他能在她怀里舒服一些。
辛吟姝紧紧搂着他,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喻景言!喻景言!”
她连叫了好多声,喻景言终于有了一丝意识,他开口,可声音却更加低沉,更加沙哑:“吟姝,我好难受……”
“你坚持住,我……”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她忽然想起那块手帕来,于是她又将喻景言放平在地上,找到那块手帕,急忙道:“景言你等一等,我马上就过来!”
她将那块浸满了鲜血的手帕在河边洗净,冰凉的河水又使那手帕变得清凉,她就将这块手帕放在喻景言的额头上,以扫去他身上的燥热。
她抱着他,一颗心犹如在火上受着炙烤,她无可奈何,什么也做不了。她有一种预感,若这烧不退掉,喻景言可能性命堪忧。
于是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希望他能将病痛打退,希望他还能是那个生龙活虎的翩翩少年郎。
她叫他振作一点,叫他坚强一点;她说只要他能挺过来,她就什么都答应他;她说她可不想做寡妇,要是他死了,她就要改嫁去……
一点理直气壮的情绪也没有,她的感情那样悲悯,语气里带着央求,只希望他能好起来。
更多时候,她是在沉默,听着他嘴里含糊着说些什么,她听不清,只得将他搂得更紧。
其实她觉得,像他这样厉害的人,绝不可能会被发烧给打倒,到了明天,他一定会清醒,会完全恢复。
可就算结果真是那样,她的心还是揪得厉害,因为她能感知到,他是那样的痛苦,那样饱受煎熬,不得丝毫舒缓,一定要从地狱中走一遭。
原来时间可以过得那样慢,也可以过得这样快。当辛吟姝缓缓睁开双眼时,熹微的晨光就亮在她的眼前。
曈昽日光自地平线上升起,寒烟还有残留,大地已经苏醒过来,万事万物,逐渐恢复成白日的勃勃生机。
天亮了。
“喻景言?喻景言?”辛吟姝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没有夜里那么烫了,可是额头上还有丝丝汗水,依旧有些发热。
不过这这样已经很好了,辛吟姝轻舒口气,希望等太阳完全挂在天空中时,他就能好起来吧。
虽然身体很劳累,可是她依旧不愿放开他,将他抱在怀里,头靠着树上,继续消耗时间。
突然,昨天那只松鼠和梅花鹿又过来了,这一次,它们又带来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