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写情2(2 / 2)

这些话,明明可以底气十足地说出来,可是在她口中,她看着喻景言的侧脸,语气竟有些委曲求全。

是了,她也不想把这些事都说出来,是宁居安逼她的,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燕侯遗女的身份,可他为什么要诬陷她?难道为了那个女人,他连是非黑白都不管了吗?这样想着,一股酸涩就涌上了心头。

喻景言沉默了良久,听了她的话,他便明白,要想证明辛吟姝是真正的燕侯遗女实在是太难了,毕竟面对的那一个是真正的燕侯遗女,她身上有在和昭生活了多年的气息,她在和昭留下的痕迹,她那些关于和昭的记忆和证据……实在太多了,没有谁能把一个生生的活人说成是假的,也没有谁能把如星星般多的痕迹一个一个去熄灭——如果燕珠不松口,辛吟姝必定在劫难逃。

“你先把衣服穿上。”隔了许久的沉默,他才说出一句话来。

燕珠将衣服向上提的时候眼泪就落了下来,大滴大滴的,有落在她那块明显的胎记上的,竟有些像落在枯荷上的露水。

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声线凄婉:“宁居安,你知道吗,其实在南韵宫那天,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她已将衣服完全裹好,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过几句话府功夫,就已泪流满面,“一个多月前,我还没能进皇宫的时候,那天晚上,我无处可去,便在上京城里瞎转悠。我记得,那天的月光好亮,那月亮又大又圆,我就看着它一直往前走,也不管前路是哪里。然后我就看到了你,你站在屋脊上,站在月光下,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目光也不知道在看向哪里。那个时候,虽然你的眼睛没有看我,但我却觉得它好亮,比旁边的月亮还亮。原来人的感情那么奇怪,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却在那一刻,被一种叫喜欢的感情将心填得满满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叫你,问你名字的时候,你就飞走了,你沿着连排的屋脊向远处去,你连有个人在看你都没有发现。”燕珠断断续续地回忆着,她说得越诚恳,眼泪便越汹涌。

喻景言始终沉默着,他聆听着这个并不存在于他脑海中的故事,头一次面对一个因他而泪流满面的女孩子,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因为,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如果是辛吟姝这么说,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走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也许会深情地说一句:“别哭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又或者开玩笑地来一句:“瞎哭什么?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可是,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燕珠。于她,他可能是心中沉重的分量,可于他,她只是偶然沾在肩膀上的一片羽毛,他拍拍肩膀将她扫落,还要皱着眉头嫌她惊扰了他和他的爱人美好的时光。

喻景言的嘴角不易察觉地轻轻一撇,这个时候他还想起了辛吟姝,是不是太伤人家的心啦?除了那嘴角的稍动,他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即使燕珠对他死去活来地表白,他依旧可以很理智地和她保持距离。

燕珠还没有说完,她的声音愈加凄然:“后来,我就时常能梦到你,梦到那个夜晚,那皎洁的月光,你像个神仙似的,”她说到这儿,哧哧地笑了两声,“只是在我眼中停留了片刻就不见了。想的多了,我就开始怀疑那是不是真的是梦,要不然为什么我没有再看到你,要不然为什么我走遍了上京也没有能再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