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何尝不知道,只是该怎么开口呢?
该怎么跟他们说,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脏了……
身为教育者,思想传统的母亲又该如何接受,能接受?
……
两人下楼时,江母在厨房里头忙活着,江父坐在客厅,靠近阳台的棕色沙发上,对着窗户的光,捧着本厚重的书在看。
江父在本地的一家国企上班,955工作制,除去寒暑假,其他休息时间恰好跟教育者江母是一致的。
客厅就连着楼梯,脚步声停了,江父就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她们。
“起来了!”
江瑶瞳里依旧无光,话也少了许多,“嗯。”
“行了,”江母端着刚出锅的叉烧包,“别叙旧了,赶紧过来洗手吃饭。”
“yes!张老师。”江父戏谑道。
当然,这如此公然挑衅,大逆不道之行径,自然遭受江母的一记白眼。
待都入桌了,江母脱下围裙,进厨房端了碗猪脑出来,目如春水:“瑶瑶,来,这是今天刚杀的猪,特别新鲜。”
江父日常掺和一脚:“张老师,我的呢?”
“想吃自己去买。”江母说完这句话,转身又进了厨房。
“你们看她。”江父一副看透了表情,笃定地说:“就是嘴硬,肯定是进去给我端了。”
话落,江母端着一个碗出来。
江父立马冲她们挤眉弄眼:你们看吧,看……
江母板着脸,把端出来的猪脑,放到何清清面前。
江父看着爱妻收回手,看着她坐下,起身。
“干嘛去?”江母喊住他,“就两碗,没了。”
江父怅然地坐回来,叹了口气,语气惆怅:“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一颗小白菜。”
德行。
江母盛了碗粥,搁他面前,“得了吧,也不照照镜子,还小白菜,都老白菜帮子了。”
江父拿过叉烧包,看着她咬了一口:“咱俩谁也别嫌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