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丰城的天就像桃花一样绽放,没有严酷的寒,也没有透骨的风。但这一切都随着马车的渐行渐远悄然离去。他们要去边疆,去看那一望无际的大漠戈壁,去领略人世间的生离死别。
车轱辘咕噜咕噜的转,一路上坐的陆沉渊浑身酸痛,就像被千万马匹碾压,她朝坐凳里面挪了挪,似乎想缓解那磨人的酸痛。
“是觉得不舒服吗?”褚泽儒温润的声音响起,让陆沉渊没有来得一怔。她立刻回复道:“还好,不累。”
褚泽儒轻笑,他道:“你知道吗,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陆沉渊疑惑的望着他,这是一句无厘头的话。大概是见陆沉渊半天没有动静,他才缓缓地说道:“要是累就说出来,不要忍着。”
说着,他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件大衣,递给陆沉渊。陆沉渊接过大衣,看了他一眼,问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褚泽儒笑道:“垫在下面,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累了。”
陆沉渊有些尴尬,她耳根微红,道:“其实不用这样的。”
哪知褚泽儒根本不理她,道:“女孩子的身体比较娇贵,不像男孩子一般粗糙,要是哪里弄开了,我会心疼的。”
陆沉渊低头,似乎有些害羞。从来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特别是男子。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阳春三月里的微风,拂过脸庞般的柔,温温润润。
褚泽儒发现她脸红,嘴角微微勾起来,一双桃花眼闪着流光,偶尔也露出狡黠。
“大漠的风光不似丰城这种水的故乡,他有一种刚劲的美,能够深入骨髓。”
他道。
陆沉渊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去过吗?怎么知道这么多?”
褚泽儒笑道:“书上看的。”
陆沉渊点点头,头一次,她觉得这个话不多的三皇子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对了,这些太医怎么样?”
陆沉渊突然问起随性的太医。
褚泽儒没想到她的话锋转得那么快,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问道:“你说的是太医的哪一方面?”
陆沉渊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道:“各个方面!”
褚泽儒笑道:“我们这次的太医卫队加上你的话有十三个人,这十三个人当中,数范太医和福吉药铺的崔大夫。哦,对了,崔大夫跟你一样也不是太医院的人。”
陆沉渊早就知道崔大夫,但褚泽儒以为陆沉渊不知道崔大夫,也就顺道讲了出来。陆沉渊了然,原来这个崔大夫不仅是医药阁楼的人,还曾经在太医院做过太医,只因为太医院的框框条条太多了,就归田了。怪不得之前这么嚣张,陆沉渊在心里暗暗的想到,不过这个崔大夫却是一个难得的爱才之人,而且会吸取别人给自己的经验,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嚣张但又声名远扬的原因。
褚泽儒接着说道:“接下来十一个太医都是太医院的新秀,能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