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九晚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入睡,安意留金子守着沉睡的三个孩子,便去后花园和百尔一起离去。她刚飞走,男子披着外衣从房里出来,站在屋檐下静静仰视夜空。“主子,神女大人这是……”听到男子出来,隔壁屋的风言也跟着出来。看来他也看见安意和百尔了!“回神山——”男子话里满是失落。因为安意没跟他说一声,甚至连三个孩子都没交代,就怎么趁着夜色悄悄离去。这种不被信,任或者不被重视的感觉很不好。他想被安意重视,想被她麻烦,想被她……总之,什么都愿意为安意去做,要她开口。“可是神山有急事?可否要通知我们的人手?”“不用,她回去……有别的事处理!”小到安意的特别之处,他没说回去拿货。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神奇之处,但清楚,这是安意的秘密。“主子,白日陛下差人来问,今岁可要在京中过节?”看看男子的脸色,风言才想起这一茬。他虽然这样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神女大人不可能留在大成过年,依他家主子的奴性,定要跟着一起。哪怕不被待见,他也要死皮赖脸跟着。更别说,现如今他和三个孩子关系处的很好!“不用——”男子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还不满的看看风言,好似在说他明知故问。风言??做个好手下太难了!“属下明日就给陛下回话。”“嗯,让他有事没事儿别往这里跑!”说的一脸嫌弃。确实,承盛皇每次来就敞开肚子大吃大喝,男子嫌丢人,也嫌浪费粮食。被人嫌弃的某位皇帝,在睡梦中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吓得陪睡的嫔妃连忙给他加盖被子。“让府里多准备些干货和布料。”“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了,他们已经采买了不少货物,再加上我们府里自己庄子上的产物,已经很多了,主子明日可要亲自过目?”“明日列个单子拿来。”“属下谨记,明日午饭前就让他们送过来。”“给小主子和神女大人的东西另外安置。”“是——”“切记上品,不可出任何纰漏。”“属下会查看,主子放心便可。”“查看完拿来本王过目。”“这……”想想那几马车的东西,风言有点纠结。“怎的?办不到?”“属下遵命!”办不到也要办啊!风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你且回屋歇息。”男子说着就朝安意的屋里走去。知道三个孩子有金子陪伴,但他不放心。一旁的风言没有回屋的打算,盯着男子好像有话要说,但在纠结要不要说的样子。“何事?”男子看也没看就回头直接问。看来他对风言了如指掌。“主子,风冷与风雷这两日就要到了,他们可要上来见……见神女大人?”风言提心吊胆的说完这话,就观察男子的反应,心里也替好兄弟担忧。毕竟,神女大人可不是往日那无父无母的孤女,伤害她的人也不知道她要怎么惩处?思及至此,风言心里不安。听到这话,男子愣生生停下脚步,心里也难受不舒服。手下再不好,也都是为了他。若要问罪,他这个当主子的首先逃不开责任。当然,这两个手下他也不会包庇。“他们到了通知本王。”“是——”“歇吧!”男子又抬脚朝安意的房间走去。“主子安歇!”风言站在屋檐下,目送他家主子进了神女大人的房间,这才回屋。…这头,安意回神山没有惊动任何人,去库房把需要的粮食收进空间,又去隔壁的库房收了许多水果蔬菜,最后又收了几大缸白酒和米酒,这才停手。本想扭头出库房,想到他们发现少了货而惊慌,就写了一个纸条贴在库房门口才离去。大成到神山一个来回,也就两个多时辰。天还没大亮,她已经把货放到店铺的库房,并列好单子,打算回头交给阿巴尔处理。回到别院的房间,就见男子躺在她的大床上,和三个孩子一起睡的正香。安意就想悄悄的退出去,不想打扰他们。男子虽然做了对不起原主的事,但也不是他本意,而且他三个孩子真没话说,渐渐的安意也就讨厌不起来他。但也只是不讨厌而已。看着他陪伴孩子们,安意心里踏实。对于他霸占自己床的事儿,心里没有一点不满。只是她刚退到门边,男子就醒过来,而且还睁眼盯着安意。“神女大人可是才回来?”他愣了几息立马清醒过来,便坐起来小声问安意。“嗯——”见安意没说别的,他才想到自己躺在别人的床上。当即他心里一慌,就要下床,生怕安意生气。“我……怕孩子们起来见不着你害怕,这才过来陪他们,被子还有新的,我这就……”他一条腿已经踩在床边地下,由于太紧张,边说边用脚找鞋。鞋好像跟他作对,脚摸索了半天就是摸索不到。“你睡这儿吧,我去隔壁休息。”安意见他紧张成这副样子,心里隐隐难受,随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不少。紧张到手心冒冷汗的男子,听到这话又愣了愣。再观安意神色,不像说生气,也不像说气话,更不想嫌弃他。那就是说真的了?这个发现,让男子心里隐隐暗喜。“来回折腾麻烦,别吵醒了孩子,你接着睡,我先出去。”“咯吱……”安意说完就退出屋,并带上了门儿,没给男子说话的机会。她一脸轻松去隔壁的空房间睡觉,可男子却坐在床边发呆。而且还是一只腿在被窝,一只垂在床边的诡异姿势!他看了看沉睡的三个孩子,看看紧闭的屋门儿,再看看自个儿躺的床和盖的被,便忍不住幸福一笑。慢慢回神,那只垂在床边儿的腿收进被窝,就这么靠在床头发呆傻笑……若不是长得俊,跟地主家的傻儿子没什么两样!一旁软塌上躺着的金子,眼睛睁了个缝看了看,见男子笑的实在没法看,就翻身用屁股对着他。虎怕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