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诺认了司马皖烈,但不代表他就要认可曾俊生,所以还是习惯性的喊陈淑兰夫人。
像是怕陈淑兰真的伤了谁,曾俊生赶紧跑过来,拉住了她,“走吧,我们上楼,去看看秀兰,你看你把这花抱住,送给秀兰,秀兰最喜欢花对不对?”
好言相劝着陈淑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今天居然还算是给了自己面子。
乖巧的转过身,跟着曾俊生一梯一梯的爬上台阶。
龙凤公墓规模在c城是最大的,依山而建,所以这个墓地就是一个斜坡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上山,黑衣黑伞,这个时候并不是扫墓人最多的时候,可是他们这里的动静还是引来了别人的注目。
都不知道那两个单穿白色衣服的人,到底是哪里的大人物,带这么多人出来。
好不容易让她走到了陈秀兰的墓前,江心诺手上的白菊差一点就掉在地上了。
墓碑上一张清晰的照片,是烤瓷材料的,镶嵌在墓碑的中间。
她甚至不用刻意用意去看,那上面巧笑倩兮的女子几乎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一看就知道照片上的人已经年代的久远。
谁都会以为照片上的人就是她。
怪不得当初她父亲会在意合街的奶茶店里那么大动静的冲出来。
原来是真的自己当成妈妈了。
妈,我来了,来看你了,希望你在天上过得好。江心诺在心里默默的跟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低语。
不由自主的,一行清泪落了下来。
身边递来一张白色的手帕,是陆泽勋,她没有多说,接过手帕,擦去泪水,却不想泪水越擦越多。
“好了,你要坚持一点,这样你妈在天上也会放心的。”
坚强,她自从初中那年通过江心媛知道自己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只是他们在孤儿院捡回来的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坚强。
一直在坚持,她不明白自己好手好脚的,为什么父母会把自己那么残忍的丢掉。
她在没有人知道的夜里,不停的问,不停的流泪,不停的埋怨。
不想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她的身世竟然是这样一个悲剧。
但是她不能怪曾俊生,虽然当然如果没有她的阻止,说不定她会出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里。
可是没有如果,她二十多年的人生已经这样过来了。
陈秀兰的惨死,司马皖烈苦守一生,而她的人生也一直寄人篱下,这一切都该怪谁呢,是真的要怪杨家吗?
如果杨帆树心情善良一点,知道母亲怀了孩子,要么放手,要么当一切没发生,好好待她们母女,大家的结果也许不会像现在这么惨烈。
可是他没有,他谁都没有放过,之前她也听司马赵说过,杨帆树这么多年以来,没有一在肯放过皖哥的,事事跟他刁难。
还利用各种关系,找皖哥和他兄弟的麻烦,不然司马赵也不会放弃梦想学了法律,就是要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好对她极好的养父。
“兰儿,走,下雨了,跟姐姐回家,我想好了,我要离婚,跟曾俊生离婚,我们两个过,我们相依为命,你知道我们的画还不错,我们晚上画,白天卖,也能过下去的。走,赶紧走。”
谁也没料到,就在所有人都伫立在陈秀兰墓前默默哀思的时候,陈淑兰边说边拉着江心诺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