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早就已经讲这东西给扔了,没想到竟然还留着。
“抱歉,我刚刚不应该那么说你、说我们的孩子的。”陆无忧再次道歉道。
“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想当然的觉得你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却忘记了顾及你的想法。”陆衡再次说道:“没想到你这段时间竟然如此难过。”
陆无忧抿了抿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难过吗?其实也还好,不论是陆衡还是陆有成还是庆成郡主,亦或者是王府中的下人们,都对她仔仔细细的照顾着,想方设法的逗自己开心,连一点糟心事都不敢让她知道。
其实也不算是难过。
就是每当他们在说自己身子不方便的时候,那股难言的烦躁从心口直冲天灵盖,让她心情糟糕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刚刚也是,瞬间就爆发了,连压抑的功夫都没有。
那一瞬间,她想着,她受够了,她要将自己的暴躁愤怒统统都讲出来,于是伤人的话便接二连三的向外吐出,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后来在陆衡说下抱歉的时候,又突然便满心思的委屈。
她平时明明不是这样的。
陆无忧微微皱了皱眉头,微叹。
她不会是被什么人给下了降头吧?不然又怎么该形容自己的这般反应?
陆衡看着她,微微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今天累了,先好好休息吧。”陆衡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亲自查月娘的事情、给她一个公道,你等我一天时间布置,向各处都打个招呼不要拦你,不然你就是贸然前去也不会有人愿意配合。”
“多谢。”陆无忧看到了他的改变,心中蔚贴开心,低声道。
“你我夫妻之间不必言谢。”陆衡只是道:“下次你若是再有什么事情或者是想法,与我直说便是,不要压在心里。”
陆衡还想说这样对身体不好,只是一想到陆无忧刚刚爆发时说过的话,害怕她又误会是怕伤到孩子,最后还是没说,只是转移话题道:“今日早朝,我得到了曾英哲的消息。”
“哦?英哲回消息给我们了?怎么是从早朝上得到的?”陆无忧胡乱点了点头。果然被他带偏了:“他现在怎么样?”
“不是他递了信,而是银山郡守的折子。”陆衡解释道:“在银山郡后来的减灾以及抓捕鞑子奸细的事情中,印山书院的学生曾英哲在其中妙计频出,故特意在奏折的最后提出嘉奖。”
“银山郡守估计也是发现了曾英哲的大才,打算趁着这个事情顺势将他推到皇上和朝中大臣们的眼前去。”
陆衡说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虽然现在曾英哲还没有功名在身,但是以他的才华他日必定会一举中第,现在就崭露头角引得皇上关注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反倒会让他日后的官途更加平坦些。”
“这也正是银山郡守的目的,虽然这条路实在危险,但收益也大。若是日后他能趁着这股东风飞黄腾达了,胡大人也能为自己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