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民女参见大人。”月娘母子似乎是对自己被带到大理寺这件事情很是惊恐,再加上这衙门上的布置,似乎很是紧张。
凌越也跟着懵懵懂懂的行了礼,瑟瑟发抖的依偎在月娘的身边,就像是在风雨中被紧紧护在身下的小燕。
大理寺卿看见他们上来,猛地一拍惊堂木:“罪犯月娘,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那月娘似乎被这声音吓到,瑟缩了一下,低头道:“还望老爷告知……民女到底所犯何事?”
“你诬陷朝廷命官,诬告他宠妾灭妻、殴打亲子发妻,忘恩负义一事,你可还记得?”大理寺卿开口道。
“民女记得,只是民女从不曾污蔑任何人!”月娘说着,连忙撑起身子道:“月娘的确是那凌昌的发妻,我身边的这是凌昌的亲生孩子,名叫凌越,千真万确!”
月娘说着,眼光一瞥看到了坐在一边的陆无忧,连忙膝行几步指着她道:“王妃、王妃也可以为民女作证的!先前就是王妃将民女救下送去医馆的!”
陆无忧见她看过来,猛地垂下眸子,不与她对视。
抱歉。
陆无忧想到。
虽然你很大可能是会有苦衷,但是大理寺的调查结果就是这般,就算是她也没有办法,只能依照程序来。
只要他们确实是无辜的,那么她一定不会让他们蒙冤!
陆无忧这般想到,深呼吸两下,将自己心中的愧疚给放下,再次抬头看向月娘母子。
月娘已经转移了视线,重新面对大理寺卿,神色仓皇,但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没有撒谎。
陆无忧在心中判断道。
月娘看起来并没有撒谎,凌越年纪小并不懂这些恩恩怨怨,问他自然是没有用处,就算是问了也只不过是得到几句过的不好经常挨打的话来罢了,对案件的进展没有任何用处。
陆无忧微微敛下眸子,不去看他们,暗中思索。
“王妃在想什么?”大理寺少卿在旁边看到了她思索的神色,微微凑近了身子问道。
“既然我们现在无法辨认她说的是对还是错,那不如将凌昌凌大人叫来,与月娘他们当面对质。”陆无忧没有说自己还是相信月娘觉得她没有说谎的事情,只是沉声道。
大理寺少卿微微点了点头,又重新坐正了。
很显然,陆无忧会想到的事情,作为大理寺卿他们一样会想到,大理寺卿很快就开口差人去将凌昌给叫过来对峙。
只是这边也没有闲着,而是继续连续性的追问月娘。
月娘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样子,面色凄苦满脸焦急,但是却一直都不忘护住自己怀中的孩子,也从来不曾哭泣过。
她举手间还能看到手臂上的新伤旧伤交错着陈列在白皙的身体上,看着便让人心惊。很难想到这样一副孱弱的身子到底是怎么承受的起这般骇人的伤疤,难以想象她之前到底都遭遇过怎样的事情。
她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