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是很想记仇,但是从那之后,李若淮便变本加厉的喜欢嘲讽她,她又不是没有心,能不记仇么?
李睿收起了自己笑意盈盈的眼神,突然叹了口气,对陈秋河说:“其实,若淮那日把你关起来,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陈秋河有些不可置信,心想李若淮不就是公报私仇么,和苦衷有什么关系?
她从未见过李睿有这种无奈的神色,作为权倾朝野的王爷,京城中除了皇上势力最大的一方,李睿一直都是十分威严的,就连温和的样子都很少有,更别提无奈了。
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静默之下,李睿缓缓说道:“你也知道,睿王府现在功高盖主,不免要步步注意,不能一步走错惹怒圣颜。若淮那日把你关起来,也只是为了你着想,做给皇上看的。”
“是这样的吗”陈秋河低下头轻声喃喃道,不知道是在问李睿,还是在问自己。
她心里在飞快的翻江岛海,似乎要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李睿说的那回事。
李睿叹气继续解释道:“你那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本王也有所耳闻,虽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本王想劝一句,不要再继续了。至于那日若淮为什么要把你关进柴房——他已经答应了皇上要严惩你,若是没有,你马上就会倒霉了。”
看着李睿的眼神,陈秋河好像明白了他的暗示。
李睿的意思是,如果李若淮不把她关一晚上做做样子,李景泰就会派人把她杀了。
陈秋河半信半疑,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那晚上,李景泰派来的杀手与她已经只有一房顶之隔了,甚至房顶上已经被掏了洞,若不是李若淮及时出手,她的人头早就被血滴子给收走了。
她不免有些心动,这些日子对李若淮的讨厌也少了不少。
不过她还是有点别扭的,就算是李若淮想要救她,那这段日子的冷言冷语又算是怎么回事?她就算再与众不同,说到底也是个小姑娘家,被一个大男人怼了这么久,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李睿好像能看穿她心中所想一样,无奈的继续说道:“其实若淮一直都是这个性子,和他小时候的事情有关,就连对本王,也不经常有笑脸。”
陈秋河闻言有些纳闷,不明白李睿指的是什么:“他小时候?”
李睿解释:“本王的王妃也就是若淮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身染顽疾去世了。当时本王事务忙碌,也不经常有空陪着若淮,只是请了很多先生和师父入王府教他读书和武功,久而久之,虽说若淮现在不算孤僻,但性子却是极为冷淡,对本王是如此,更别提是对旁人了。”
陈秋河听着听着,竟然心底酸酸的,觉得有些心疼李若淮。
前世,虽然她没有幼年丧母,但在家里一直不是很受宠爱,所以也算是和李若淮同病相怜。
想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少年早早的就没了母亲,也时常见不到父亲,日复一日陪着自己的只有书本和刀剑,她突然能明白李若淮为何武功极好,才学也惊艳了。
是啊,很多年中,他只能与这些东西为伴啊。
陈秋河不免有些同情,已经不再记恨李若淮了,只是,她轻轻的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的李睿问道:“王爷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