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西西，声音也并不算小，显然不是说给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听的，更多的是说给躲在暗处的古家人听的。

那小姑娘听他这句话的口气似乎是有所松动的意思，但却并不能真的理解，就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南堔离开。

一直到连车子尾灯都看不见的时候，那名随着他一起来的古家人才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整个晚上第一次搂住西西，脸上的表情终于如释重负：“太好了，南堔终于愿意松口了。”

南堔这边回酒店的车子里却有些沉默，不仅是贺允依表情严肃，就连南守一的兴致也不高，抱着巧克力盒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闷闷的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活泼劲儿。

南堔侧头看一眼，坐在副驾驶沉默的贺允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了，那小姑娘身边有古家人，她没事的。”

“我知道她身边有人，也知道她不会有事。”

贺允依回答道，但表情依然是严肃的。

“我就是在想他们怎么能把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推出来来做这样的事情？他们难道不会心疼她吗？怎么不像是古家的孩子一样。”

“估计是因为那个小姑娘和守一之前有联系吧，病急总是乱投医的。”

南堔说着，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闷闷不乐的南守一，皱了皱眉：“大家族嘛，为了利益牺牲一两个人也是常态了，尤其是古家这样貌合神离的大家族。”

南堔说的如此稀松平常，以至于贺允依忍不住转头去盯着他，盯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你说这句话说得太理所当然了，以至于我会担心跟在你身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贺允依说完就听到南堔笑了一下，问道：“你是觉得我和古家人有什么共同点吗？还是觉得我和南家的人有什么共同点？”

贺允依愣了一下，虽然知道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但是还是忍不住思考了一下他的问题。

得出来的答案既理所当然，又出乎意料，那就是南堔真的和他提到的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共同点。

不只是和古家，甚至还有南家，这个和他有着相同血统的家族。

可能是因为太过得天独厚的原因，很多南家人古家人梦寐以求的权利和地位，对于南堔来说几乎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以至于他对这些东西都不在意。

这样的事情古家会做，南家可能也有人会做，但唯独南堔不会做。

想到这里，她就突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你对这些东西没有妄求，所以也就不会做出如他们一样的事情。”

南堔点点头，一边开车一边还能腾出手来摸她的头发：“果然最聪明的人是你。”

贺允依勉强地笑了笑，虽然表情没有刚刚那么难看了，但表情仍有一丝忧色。

南堔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说到：“你也不要因为一个小姑娘来求情就轻易原谅了古家和古妤乐，这样的事情牵扯到你就是麻烦，我有分寸，你不要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