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一吹,烛火就软弱无力地扑了过来。风让它怎样,它便怎样,没有了主意,也没有能力与洞外的风相抗。哪怕那强劲的风传到洞内后只剩下微弱的一缕,烛火还是任由它摆布。
她的视线随着烛火摆动,心思飘荡不定。
跟那烛火一样没了主意,也没有能力与洞外的飓风抵抗。那烛火好像有一股吸引力,让她的视线始终放在上面,尤为的专注。透过那昏黄的烛火,她好像看见了他。
他嘴角噙着血迹,往日利落的头发凌乱的好像被风吹起的树枝,凌乱不堪。出门前的那身洁净的黑衣也被飓风吹烈了口子,错乱地交叉在一起,有些地方连布料都没有了。
黑色的长衫上深深浅浅地布着一些痕迹,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他的手掌上也全都是血渍,跟魔王一般无二。好像被谁刺了一剑,因为她好像听见了呜咽一声,她有些分不清了,到底是外面的风声,还是他疼痛的呻吟。
他倒下了。临倒地之前,没有血色的薄唇里颤抖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仙儿。”一只厚实的、鲜红的手掌伸了出来,向她的方向伸了出来,薄唇动了几下,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可总觉得他说的是:救我。
陷入幻想的女子,猛的站了起来,带起了一阵风,吹得烛火向另一个方向摆去,“我要救他。”
“我陪小殿下一起去。”朱朱回道。
如果魔尊真的遇险了……这几乎是一个不敢假设的问题。至少对于小殿下是。这个险,她不敢冒,输了便是毕生无法逾越的沟壑。
冗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万魔窟。
洞内,一张靛紫色的唇毫不收敛地勾了起来,像是一把弯刀,鬼魅的眼睛仿若地狱的幽火,透着暗黑色的光芒,那是被黑暗吞噬过的所剩无几的光,微弱、幽暗、一吹即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