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是什么东西？

沐心傻傻跟上，脑中不明白这头发光光的人在和谁说话。

低头间又看见了这人的“尾巴”亦是发叉行走，也不知到底疼是不疼？

沐心摸了摸自己乌黑发亮的尾巴，心中下定了某种决心。

蛇洞盘踞的地方甚是光滑，微暖。星光斜透过山涧洒进洞中，宛如无数的珍珠洒进了人间。

门口在微风中摇曳的无数曼珠霜雪红莲，似乎是一个个侍卫般守在蛇洞门口。

无孽的眸光微闪，这些血莲竟是已经成精！

沐心见无孽停住不动，忍不住游上前去，蛇尖点了点莲花，那些小家伙便纷纷让开一条道路，让了二人进入山洞。

“这些……”无孽第一次找不到词形容这些花妖：“认你为主？”

沐心趴到自己平日里睡觉的地方，盘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他们是我的朋友，我醒来的时候就睡在他们中间……”

“醒来？”

“是啊，我第一次醒来他们就在了，后来的许多年，他们都一直在……没有旁人……”

沐心看向无孽：“后来有一次，我看到山里出现了一个尾巴发叉的小娃娃，可是那小娃娃哭着跑开，还来了好多尾巴发叉的东西……”

沐心这次终于逮到了人问出心中藏了许久的问题：“你们的尾巴为什么会发叉？走路都不痛的吗？”

无孽：“……”

沐心摸着自己的尾巴，不舍道：“你是不是来找尾巴的，那我的也可以借你……”

这一次无孽终于明白了这蛇口中所说的尾巴是何物，也似乎隐隐明白了何为“尾巴发叉”。

“这不是尾巴，而是腿。”无孽像是一个不厌其烦的智者，向不明事理的小儿解释道理：“只有牲畜才有尾巴，人类没有。”

“牲畜是什么？”

无孽呼吸一滞，一句“你便是牲畜”竟是说不出口。

“你不是牲畜吗？”

无孽摇头：“贫僧乃是和尚。”

算是和尚吧，虽然师父没有让自己点上戒疤，但自己无悲无喜无情无欲，也一直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一个真正的和尚。

“和尚会剥皮吗？以前有个……”沐心还想要说尾巴发叉的东西，但是想起这和尚刚刚说他们叫腿，于是改口道，

“以前有个长腿的东西，就喜欢剥皮。后来我剥了他的皮才发现，一点儿都不好玩。”

无孽立刻明白，这蛇大概说的是县令之子被剥皮之事。

“你唤何名？”

无孽盘膝坐在沐心对面。

“我？”沐心一愣，许久后才说道：“我好像，叫心儿……”

每晚午夜梦回的时候，似乎一直有个声音在温柔的呼唤：“心儿……心儿……”

声音清冷温柔，带着钻心的疼痛，让蛇痛不欲生却舍不得忘记。

无孽抬眸看到沐心眼中的泪意，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儿……”

沐心猛地抬头：“你再喊一遍。”

无孽：“嗯，心儿……”

“再喊一声！”

“心儿……”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深情温柔，带着疼惜与宠溺。

沐心宛如梦中，口中喃喃：“阿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