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蛟的时间并不多，他心里也清楚，要不是琢光山的人穷追不舍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往无定河跑，无定河是他能争取的唯一机会，只要进入那条河里面，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拿他无可奈何，前提是他能在那条河里面存活下来。

能活着他也不想死，可偏偏就入了死局。琢光山的人一心置他于死地，面前这女子又态度不明，但凡能有一线生机他总要试上一试。

所以，许笙歌并没有在那里观望太久就听见他主动出声：“你想问什么？”

许笙歌想问的挺多，她想知道这条妖蛟是被何人追杀，还想问一问关于陈初年所说的那场人妖大战，她正要开口，面色突然一变，扫了那妖蛟一眼道：“现在我什么都不想问了。”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那妖蛟原本失血过多一脸苍白，这会儿脸色更难看，他能感觉的到，琢光山的人追来了。

外面的院子里几道人影从天而降，原先站在门口逗阮溪玩的沐乘风收起先前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伸手本能的将阮溪护在身后看着为首的楚素衣，轻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楚素衣也将他认出来了，当日在九华山密林里，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从她手底下将余漆泽抢走，九华山祭祀之后，死的死，散的散，没有想到会在函谷关再遇到。

“我当是谁如此胆大敢窝藏妖孽，原来是你。乖乖将那妖物交出来，看在苏幕遮的面子上，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否则你想怎样？”许笙歌从屋里出来，缓步走至沐乘风跟前，与他与空言一起将茹娘阮溪等人挡在身后，目光从楚素衣带着一丝惊愕的脸上扫过，落在她身旁的白衣女子身上，轻笑一声：“看来那妖蛟挺厉害，竟然出动琢光山两位圣女一起追到这里来。”

旁边那白衣女子正是先前在马蹄岭与他们三人对上的音柠，当时被周肩若罚，如今因为青羽湖出现妖族一事才得以解禁，然后和楚素衣一同前来，目的就是为了将功赎罪。

说来也巧，两个人竟然与许笙歌他们都有过节，楚素衣是因为余漆泽，音柠则是因为拦截沐乘风未果，折损了手下十余名精英弟子，还连累她被罚。

仇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尤其是音柠，被禁之后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许笙歌，恨不得生吞了她。

一旁的楚素衣开口道：“倒是没想到，那般境地你竟然还能活下来。机缘不易得，既然遇到了，就敢好好珍惜。人妖本就势不两立，立，速速将那妖物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许笙歌挑眉：“他就在我身后这道门里，有本事你进去抓啊！”

她知道人族和妖族之间的那些纠葛，也能明白琢光山的人为什么会追那条蛟。毕竟楚素衣曾经参与过那场大战，摒除异己容不得妖物太正常不过。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会主动将那妖蛟交出来。

若是别人或许还有可能，可是眼前这两个，据说跟自己都有过节的。

音柠手轻轻一抬，常用的七弦琴就凭空出现在了手上：“师姐何必跟她废话，跟妖族沆瀣一气之人，杀了便是！”

沐乘风轻哼一声：“好大的口气！可惜你的本事倒底不如你的口气大！”

回应他的是伴随着琴音飞出的流光。

沐乘风站那里没动，袖子一扫，那寒光在刚刚要碰到他的时候转了个弯，回扑音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