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乘风带着空言进山了一趟,满载而归,不止猎了野鸡斑鸠这样的小东西,还抗回来两头鹿。
村里各家凑一些萝卜青菜还有晒干的竹笋蘑菇等山货,新房成了之后在谢阿婆家做席大吃一顿。
谢阿婆家许多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村里人也不再去想那些晦气不晦气的事情了。
阮溪开心的不得了,咧着的嘴都没有合拢过。因为隔壁修房子暖房做席的缘故,她结交了好些年龄相仿的朋友。
新屋的土墙是湿的,要晾上一段时间才能去潮气,沐乘风跟村里的木匠打了招呼,定了桌椅床榻。
许笙歌给谢阿婆看了眼睛,施针用药,老人家的眼睛这会儿比年前好太多了,有村里的女眷来跟她打招呼说话,逢人她都要将许笙歌夸上一夸。
一场温锅席坐完之后整个婆娑村的人都知道阮家隔壁来了未医术高超的神医,紧接着就有人带着东西来找许笙歌瞧病。
家里的杂事不需要许笙歌操心,她就安心的给村里的百姓诊治,都是一些伤寒病痛,这个对她来说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再有空余时间她就在院子里带着一群孩子拿着棍子在地上教他们写字认字。
阮溪他们就跟着她一起背汤头歌诀,什么“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就连地上的字都是从最简单的“一二三”开始到各种药名。
沐乘风有空暇的时候目光总会不经意的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极有耐心的教那些孩子认药名背处方若有所思。
冬去春来,天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无定河边的柳树赶趟儿似的抽出了嫩芽。
许笙歌盘腿坐在赫连台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春风,和风里带来的丝丝甜意很快入定。
她如今已经可以将空间里面的灵气抽出来炼化,修行之时不用再试图想法子躲进空间里面了。
以前受空间限制,如今她才算是真正掌控了那东西。
此刻她却并未动用空间里面的灵气,而是运转功法像一个漩涡一样将周围山林间薄弱的灵气缓缓的吸过来。
太阳还没有出来,山林间的雾气还没有散开,处处都带着湿意。
那带着湿意的气息缓缓聚拢,从她的百会穴缓缓进入身体,冲破玄关气海,运行几次小周天之后才从她的指尖溢出。
白皙的指尖浮现出一层湿气,眼看要凝结成型,最后关头却如晨露一般从指尖滚落。
又失败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吐了一口浊气。
几天之前她就可以将山林间的灵气凝结成水雾,却始终不能最终成型自由操控。
明明是按着功法来的,却始终不得要领,总是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她坐在那里半响没动,再一次细细的把驭水诀从头到尾回顾了一遍,始终不知道错在了何处。
她站起身,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河岸上,坐在大石头上的沐乘风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塑一样。
她不知道沐乘风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可是修行这种事情不只是打坐炼化灵气,还需要四处走动寻找机缘。
她觉得,或许是该出去走上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