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先前还不可一世的傅这会儿身体微颤,几乎站立不稳。
一道威仪的声音在虚空响起:“傅岛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几个小辈不听话,教训一番就是了,我辈修行之人,万不可做那等赶尽杀绝之事。”
傅云长身体晃了晃,垂眸一瞬,眼中红光迸射,再抬眼眼中已恢复如常,对着不减半分的威压勉强提气回了一声:“傅云长谨遵大祭司教诲!”声音还在山间回荡,人却已经没有了踪影。
人没了,空言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转身去看许笙歌和沐乘风。
两个人都没有了动静,嘴角,身上,到处都是血。
空言忍不住颤抖起来,声音都打着颤:“师父!”
“沐施主!”
没有人回答他。
他跪在地上,趴在两人身上,手颤颤巍巍的伸了过去,然后整个人都垮在了地上。
没气了,两个人都没气了……
他瘫坐在地上,眼睛酸涩,好半天,眼泪才顺着眼角滚下来。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哭。
他原以为普陀山是他的家,可了禅大师带他离开了,在遇到许笙歌这个所谓的有缘人之后利落的拂袖而去。
他又以为怀江山是家,师父和沐施主是他的家人,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可是师父和沐施主又死了,他还是一个人。
他的家在哪,亲人在哪,他又该去哪?
没让他悲伤太久,一股力量就朝他扑过来,他本能的往许笙歌和沐乘风身上一扑挡在二人身上
人已经没气了,他不能再让人死无全尸,反正,反正他也无处可去,不如死在一处,也有个伴。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而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抓着二人眼睛一花,然后就换了地方。
这里是他先前被关的地方,兜兜转转搭上师父和沐施主两条人命他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他心突突的跳,上一次被抓过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他坐下来,企图将许笙歌和沐乘风分开,可许笙歌哪怕没有了意识两只手还死死的抓着沐乘风的衣裳。
殿门被打开,陈楚渊衣袂飘飘施施然进殿朝他走过来。
空言手上的动作一顿,背对着他半响突然转身,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气海那处:“送我们下山,不然我现在就毁了这具身体。”
一刀刺破气海,道毁身亡,他倒是要看看,陈楚渊还怎么玩。
陈楚渊眉头挑了挑:“你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