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站起身，正要转身离开，目光落在沐成金身下的枯叶里，那里有一枚古哨，上面连着一根断线，她不动声色的俯身捡起来，然后扫了沐二郎和沐四郎一眼：“没错，我是大夫，可是谁规定了大夫只能救人？”

“大夫救人，只救该救之人，如他这种泯灭人性十恶不赦的人，不止不救，还会杀。”

沐二郎伸手去抓她：“什么十恶不赦，你把话说清楚，你不许走！”

许笙歌湿哒哒的袖子一甩，他踉踉跄跄的跌坐在了地上。

空言跟在许笙歌后面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个人身上都被淋的水淋淋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回了山洞，许拿了干净的衣裳进了空间换上，弄干了头发，收拾妥当，然后才喊了空言：“收拾好了吗？”

空言应了一声：“师父，小僧好了。”

许笙歌将蜷缩在蛋壳里面睡觉的黄毛毛拿起来揣进袖子里，然后抬脚朝外走：“你去李家帮我找一下毛蛋，我去刘家一趟，很快就回来。”

空言没有问她找毛蛋做什么，也没有问她去刘家做什么，合手念了一声佛号，跟在她后面。

往生谷的人做事情当真是格外的利索，不过几日功夫，刘家外面的空地上就起了一片帐篷，原先搭的灶台已经撤了，疫症控制住之后，还需要继续喝药的村民只需要按时去拿药就行，往生谷的人不会再专门熬药施药。

他们虽然是以医术炼药闻名万象国，雄踞玄武州，但是并不是那种乐善好施以悬壶济世为己任的大善之人。

大道三千，条条可成，以医入道，为的不过是修行。救人，也不过是积攒功德为往生谷积攒声誉罢了。

然而就是这般态度行事反而被世人推崇，盛名在外，想想也只有那一个字形容了。

因为先前的较量，齐辛夷正在打坐调息，许笙歌冒雨而来，药童只能禀了姚知许。许笙歌刚刚到帐篷跟前，姚知许便挑帘出来，拱手相迎：“许大夫，请！”

许笙歌颔首，将伞合上交给守在外面的药童随他一起进了帐内。

落座之后姚知许斟了热茶给她：“不知许大夫冒雨造访所为何事。”

许笙歌将那从枯叶里面捡起来的骨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道：“姚大夫可认识此物？”

那骨哨并非普通样式，一端是个骷髅头，眼睛那里各安了两颗红豆在里面，十分的诡异。

姚知许眉头微微一蹙：“这东西倒是听说过，见着实物还是头一遭。许大夫可知栖霞岛快活林？”

许笙歌摇头：“不瞒姚大夫说，我一直谨遵师命在怀江山修行，避世不出，因缘际会来的村子里，也没有往外走动过，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山下的那个镇子，别的地方不曾去过，无论地名还是流派，或者人，我都一无所知。”

姚知许不知道她话中真假，只觉得听起来倒是很合情理，避世之人，怪不得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不被人知晓。

“许大夫还记得上回我跟你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