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觉得王氏掏银子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但是不给钱不行,要是不给钱,说不定许笙歌就不管了。
喘了口气,毛蛋就站起来到田里把钱袋子递给许笙歌:“许,许大夫您看看,这些够了吗?”
许笙歌没接,看了沐乘风一眼,沐乘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钱袋子伸手接了过来道:“不会是将家里都掏空了吧?”
毛蛋挠头:“差不多吧!许大夫不是说按着我大哥的命价给吗?呐,人的命肯定是无价的,但是我们家里也只有这些钱了。我祖父祖母的棺材本,我娶媳妇的钱都在这里了。”
许笙歌拍了拍手站起身道:“钱送来了,那等我一下,我再去瞧瞧李长鸣,有始有终。”
去了竹林里面一趟,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只篮子,篮子里面放了白布和一只白瓷带盖的小罐子,还有针囊。
沐乘风拍了拍手上的草灰道:“我陪你去。”
许笙歌拒绝了:“不用,走几遍的路了我能找到,你跟空言忙着吧,早点把家里的活忙完,我打算过几日要上山。”
沐乘风只能应了,目送她跟着毛蛋出了燕儿沟。
李树海和大房的人都在,看见许笙歌和毛蛋一起出现在院子口上,几个人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李树海招呼了一声:“许大夫!”
许笙歌点点头并没有应声,实际上她并不太会跟人打招呼。
花婆子忙请她进屋:“还得劳烦许大夫给长鸣看看,血倒是不流了,但是伤口也没见愈合,还有些红肿。”原本就伤的重,再无知的人也知道,人的心口是顶重要的地方,被戳了那么大个窟窿,真的是太可怕了。
旁人不知道,花婆子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虽然血止住了,药也喂进去了一点,但她还是害怕自己一睁眼人就没气了。
许笙歌道了一声:“不妨事。”不过是伤口发炎,只要人没死,都不是什么大事。
李长鸣这会儿是醒的,昏睡也是有限度的,伤口疼的他想睡也睡不着。
许笙歌给他施针,然后让毛蛋打了热水加了盐给他拭擦身体。
触碰到伤口,李长鸣疼的抽搐。
毛蛋看着心里难受的要命,偏偏许笙歌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等擦完了之后将带来的罐子打开,里面一点点磨碎了的采药连渣带浆全部敷在了胸口的伤口处。
一股清凉之意从伤口那里瞬间延伸至全身,上一刻还疼的死去活来的李长鸣瞬间舒爽的低吟出声。
许笙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自己配的药自己最清楚效果如何,自然也就明白床上的人此刻什么感觉。
用布拦腰缠了好几圈,将药全部裹起来之后才道:“尽量平躺,不要侧卧,三天之后再取下来,要是药沾在了肉皮上也不要沾水,让它自动脱落。和昨天一样,尽量不要动,避免淌汗,药照常服用。”
王氏眼睛红肿,跟着她去了外面才道:“大夫,相公他,要多久才能好?”
不等许笙歌回答毛蛋的母亲杨氏就不客气的开口:“多久能好?没死就不错了!怎么,这才一天你就急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一想到自己好好的儿子被这女人祸害的差点丢了性命,杨氏恨不得现在就活剐了她。
王氏是独女,顶门立户的姑娘性子自然刚,李长鸣没有了性命之忧她就再没有了顾忌,冷哼一声道:“婆母这话说的,难不成是我拿刀子捅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