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竹林,沐乘风按着她的要求准备了好些一寸来长的竹筒摆放在棚子下面的大石头上。她自己拿了几节竹筒,将取的水倒出来,然后一一拿了银针试了一遍,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她起身去里面拿了个小瓷瓶出来,从里面倒出来绿色的粉末。
三只竹筒,原本一样的水在她加料之后颜色不同,一只因为加入药粉有轻微的浑浊,浑浊之中带着药粉原本有的绿意。另外两只药粉倒进去之后却不完全溶解于水,少许药粉看似溶解之后又浮于水面,带着轻微的纹路与白点,像是变质了一般。
恰好那两只竹筒里面的水就是她从葫芦里面倒出来的。
她将帕子打开,隔着帕子捏着那黑乎乎的一团,沐乘风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蹙眉,黑乎乎的毛被水打湿贴在身上,好不恶心。
“阿笙,你捉耗子干什么?”
许笙歌用刀子放了血,然后拿了一只碗将那东西丢进去。
“帮我打点水过来。”
毛蛋依言去水潭打了水给她,她将水倒进碗里泡着那一团,然后才回答沐乘风的话:“这不是耗子。”是能要人命的东西。
尖尖的嘴,圆圆的身子,细长的尾巴,这不是耗子这是什么?
沐乘风想问却没有问出口,震惊的看着变色的血和水。
许笙歌叹了一口气,太简陋了,暂时只能这样子了。
“将这里面的水,尸体以及这些器具全部找地方埋了,越远越好。”
说完,进山洞里面拿了个篮子出来,里面除了针囊还有几个瓷瓶,她将用剩下的竹筒装进去:“我去刘家一趟,时间不早了,不要到处乱跑,不安全。”她现在去取刘常青他母亲的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一对比就能知道。
最重要的是,既然水有问题,那不管是喝还是煎药都不能用了。
雨停的悄无声息,四周都是雾蒙蒙的,刘常青和刘菘蓝就在外面站着,许笙歌从里面出来道:“井水和缸里的水都不能用了,被脏东西爬过了,趁着还没有彻底天黑去山里取一担水来,我验看了再食用。”
刘常青闻言转身就去厨房拿了扁担和水桶出了院子,一墙之隔的刘家大房那边又嘈杂起来。
刘德才倒过去昏厥了。
“李树海怎么说?”
刘菘蓝道:“没有确定是疫症,要将人圈在一定范围内不许走动有难度,即便他是里正也不行。”
“那就确定的告诉他们是疫症,每家每户互相监督,谁也不知道对面过来的人身上带没有带病,自己要是不想活了那就到处乱窜好了。最重要的是先要确认村里有多少人有这种情况了,有这种问题的人必须和没有症状的人分隔开来。”
许笙歌看了一眼愣是要跟来的沐乘风和毛蛋:“刘大夫得给我搭手,所以这事情就得麻烦毛蛋了,一定要将话带到,找人帮忙也成,有症状的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嗯,就送刘家这边来吧。”
这边离刘菘蓝那里近,抓药方便。
毛蛋应了一声就跑了。
许笙歌找了地方坐下来就开始写药方,密密麻麻的好几张纸,交给刘菘蓝:“刘大夫看看这上面的药材是不是都有,有最好,没有就得想法子凑全了,要快!”
那个东西,姑且就说是老鼠吧,病变了,血液和毛发里面都带着毒素,这漫山遍野的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水,粮食,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都暂时无法一一验证,因为排泄的缘故传播的又太迅速,药必须尽快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