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墨玦哭得好不委屈,可宫墨玉仍是不为所动。
手中的玉剑比他身子的一半还长,可他拿起来却毫不费力。
“三弟,今日父皇给我留了功课,天黑之前,我还得练出这剑法,进宫向父皇禀告,实在没有时间。”
他可十分了解他这位三弟啊,幼时,身为皇子的宫墨玦,母妃又是四妃之首的德妃,德妃跟皇后一向交好,而宫墨玦又跟宫墨玉交好,所以他的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昂贵无比,可惜,就他那“可怜巴巴”的眼泪花最不值钱。
十二岁前,只要宫墨玦一时兴起,随时可以哭个天昏地暗。
眼看这“卖惨”的方法已经行不通了,宫墨玦嘟起了嘴巴,抄着手,站在一旁,冷哼一声,说道:“大哥不爱我了,人生再无意义。”
宫墨玉哭笑不得,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大丈夫岂可言论此等鸿鹄志短之语?”
宫墨玦没有“消气”的意思,抄着手站在一旁,等待着宫墨玉前来哄他。
可是,等啊,等啊,他终究是在东宫的院子里看着宫墨玉练了五遍剑法,然后被母妃宫里的嬷嬷强行抱回去了,还挨了母妃一顿毒打。
宫墨玦忆起往事,嘴角突然一勾,嘲讽似地笑了笑。
人情味?
好像在他大哥那里,“人情味”三个字,就是一种奢望。
看着宫墨玦的神情,清江眉间的担忧越来越重,说道:“殿下,夜已经深了,早些安置吧。”
宫墨玦摇头,直勾勾地看着清江,说道:“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清江一愣,慌忙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看着清江那煮熟的螃蟹一般的脸色,宫墨玦瘪了瘪嘴,说道:“小样,本王还能不知道你?”
清江的头埋得很低,半晌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是属下家乡的表妹,属下已经很久没有回去,她早已经嫁作他妇。”
宫墨玦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半晌才说道:“本王不是揭你伤疤,本王想问问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嫁给他人,你是什么感受?”
清江脸色一片漆黑,无奈地看着自家殿下。
殿下,你确定?你确定你不是在揭我伤疤?
看着宫墨玦那一副认真的神情,充满了求知欲,罢了罢了,自家殿下就是那一根筋的性子,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清江只得忍住阵阵“心痛的感觉”,欲哭无泪地说道:“心痛,无比心痛。”
就跟现在你非要我说感受一般心痛。
“有多痛?”
“咔擦”,这是清江心碎的声音。
“特别痛。”
“特别痛是多痛?”
清江笑了笑,说道:“就像有人将自己的心放在油锅里煎炸,两面翻炒到焦黄鲜香再加点醋一般,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