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看着念儿哭花的脸,心下不忍,叹了声气,下了马车,说道:“念儿,你方才说我中了毒,可是,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中毒呢?忠义侯府里的人都是底细干净的人,又有谁可能投毒给我?更何况,我也给自己把过脉,身体一切正常,没什么问题,想必你定然是受了暑热,生了幻觉。”
说完,南溪焦虑地看了一眼忠义侯府里面的景象,玉蝉似乎不在这里,只得叹声气,对一旁的玉环说道:“玉环,快送念儿回去,都怪我,素日不甚关心你们,你中了暑热我也不知。”
玉环领命,正要送念儿回去的时候,念儿却一把挣脱,跑到南溪身前,咬了咬唇,哭着说道:“姐姐,是真的,你中了毒,脉象极其古怪,若是你不信,大可以找其他的大夫看看,我绝对没有骗你,我更是没有生病!”
天色越来越暗,方才的太阳已经快要落下西山,南溪狠了狠心,说道:“玉环,你先带她回去,叫玉蝉请了齐大夫过来给她看看。”
“是!”
念儿不舍地看了一眼南溪,满脸的担忧,自知事情难再更改,只得摇头走了。
玉环做事很快,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了马车旁边。
主仆两人上了马车,车夫驾驭着马匹,急急向前驰去,玉环叹了一声气,坐在南溪旁边,一声不吭。
南溪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你怎么了?”
玉环眼眶湿润,说道:“奴婢担心殿下。”
“我也担心。”
南溪很少这样直爽地承认自己对宫墨玉的感情。
可是如今不同,生死一线,宫墨玉还卧病在床,生死不明。
“郡主,你说殿下是中了什么毒?”
南溪摇头道:“单听暗四的话,我也不知道是身中何毒。”
口吐黑血,浑身冰冷——这样的毒,太多了。
“对了。”玉环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皱眉说道:“方才念儿说郡主你中毒了?”
南溪无奈道:“我怎么可能中毒呢?念儿定然是生病了,唉,等我回来,要好好给她看看。”
青天白日地说起胡话,想必病的不轻。
更何况,她一个二十二世纪的“神医”,若是在几千年前的南岳被人不知不觉地下了毒,岂不是自砸招牌、贻笑大方?
“你说,太子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担忧的情绪从眼睛里溢出,南溪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只觉得透心地寒冷。
宫墨玉,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
温霜带着娉儿一回到温府,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紧锁上房门。
那日带去南溪府中的妖异丫鬟,现如今正穿着一身火红的纱裙,随意地躺在温霜的软榻上。
厌恶的眼神被温霜掩饰下,轻咳一声,温霜抽出腰间的手帕,捂了捂鼻子。
“哟,回来了?诶——怎得你今日没将她给带回来?”
女子笑起来的时候,薄唇微勾,丹凤眼中泛起摄人心魄的光芒。
声音沙哑又诡异,听是男声,细听又似是女声。
“这里是温府,你且注意一些,若是被我父亲看到了,可怎么是好?好不容易给母亲下了药,趁她神志不清的事情,说你是她远方的亲戚,这才将你弄到我身边,可别前功尽弃!”
她母亲可没有这样放荡的远方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