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的眼神宛若一条刚刚苏醒的毒蛇,紧紧地盯着娉儿,不叫她有“喘息”的机会。
“让你们砍个槐树都做不好!没有斧头,不会找吗!偏偏要用剑!让父亲怀疑到我头上!”
提起这事,温霜气不打一处来,似是觉得不解气,瞪了娉儿两眼还不够,右手高高抬起,想要一巴掌呼在她脸上,不知道又是想到了什么,硬生生地止住了冲动,猛然转过头去,长呼一口气。
娉儿被方才温霜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说道:“小姐,府里只有那么几把斧子,因为是利器,一直被老爷派人好好看管着的,奴婢哪里能取到!再者,若是奴婢去外面购买,那斧子也不是什么娇小的器具,还未进府定然已经被老爷发现了啊!所以……”
温霜冷哼一声,眼中寒意更甚:“所以!所以你便让我院子里的人,拿着剑去砍树么!”
真是糊涂!父亲自幼便视她为珍宝,也只有她院里的家丁才被允许时时佩剑,其余院子里的人,都是木棍之类。
当日在场的各位宾客里,有谁会带着刀剑来贺寿呢?
用剑砍伐槐树,这不等于挑明了告诉她父亲——就是自己派人做的么?
枉她温霜这一辈子精于算计,没想到底下养了这么一帮蠢材!
好在南溪不知道此事,若是南溪知道了,对她心生疑心,那么这么久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娉儿的眼泪还在流淌不止,半晌才颤颤巍巍地抬头,擦了擦眼泪,说道:“小姐,老爷、老爷一向都不太赞成……奴婢觉得,我们还是算了吧!”
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娉儿勇气,让她居然敢在温霜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让她放弃?
必不可能!
“说!是老爷叫你来说的,还是夫人?”
温霜美眸一眯,突然转头,冷看着地上娉儿。
娉儿脸色一白,方才的泪水已经从额上流下,使劲儿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才说道:“没有,是奴婢自己想说的!”
温霜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门外,说道:“此事不必再说,你出去吧,我没让你进来,不必再进来了!”
娉儿咬了咬唇,似是有话要说,可一接触到自家小姐那极其不耐烦的眼神,再多的话也只能咽了下去。
“告诉刘星云,该做的事情,别怠慢了!”
眼看娉儿的身影渐渐走远,温霜突然出声。
娉儿的背影蓦然一停,弯了弯腰,说道:“是。”
……
今年的夏季早早地便来了,兴许这时节还未到呢,但是这天气却愈发炎热了起来,南溪坐在房中,几只蚊子在她耳边“嗡嗡嗡”聒噪得不行。
南溪手中持扇,扇了扇周遭的蚊子。
万物皆有灵,除了蚊子。
蚊子哪里肯善罢甘休,仍是飞在她耳边,叫个不停。
南溪心中烦闷得紧,将扇子随意丢在桌上,起身,对着外面的院子叫道:“玉环!府中可还有艾草?熏点艾草吧!”
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只怕是府里的蛇虫鼠蚁也要渐渐多了起来。
其实南溪的话刚说了一半,玉环已经从门口匆匆走了进来。
“郡主,贤王殿下来了!”
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