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岁宜旁若无人地坐下,挑眉看着宫涵悦。
宫涵悦眼神更是冷了几分,沉声说道:“这里是南岳,你的死活,只是我一句话的问题。”
“哈哈哈……”罗岁宜笑得眼泛泪花,摇了摇头,说道:“今日我既然敢来,自然是有保全性命的法子,这里是南岳,你一句话的确可以置我于死地,可是,难不成公主你已然出嫁,还一辈子都在南岳么?”
“你什么意思?”宫涵悦眯着眼睛,摸了摸小腹。
罗岁宜看了一眼宫涵悦那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冷笑道:“这是南岳,我的生死由你一句话,可若是你回了北林,你的生死,又何尝不是我的一句话呢?”
宫涵悦摸在小腹上的手蓦然停住,冷冷地看着罗岁宜,厉声道:“你敢!”
罗岁宜嗤笑道:“我既然都说出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还有,公主你既然都做出这等子见不得人的事情,难不成还怕我说么?你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我用脚指头都能知道。”
罗岁宜摇了摇头,似是觉得十分好笑。
宫涵悦的手背在身后,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力气,紧紧捏成一个拳头。
“你想要什么!”
思虑半晌,宫涵悦已经坐在凳子上,挑眉看着罗岁宜,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永远低我一等”。
虽然,现在这情景,怎么看她也是身处下风的那个。
罗岁宜似乎毫不在意,笑了笑,说道:“你别紧张,其实我跟你,倒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啊,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
“朋友?”宫涵悦美眸微眯,冷笑一声,说道:“你也配么?”
罗岁宜叹声气,说道:“有何不配呢?敌人的敌人,那不就是朋友?”
敌人?
宫涵悦皱眉,罗岁宜今日前来,是想跟自己联手除掉南溪?
那可太好了。
说起来,以前她还在京中的时候,她们俩做的这些事情倒也不少了。
“你想怎么做?”
宫涵悦放下了心,扬起头颅,看着眼前的人。
罗岁宜缓缓凑近,嘴巴微微一张……
深夏,半夜,花香,蝉鸣。
“咳咳咳……”
咳嗽声打破这深夜的宁静。
疾风拿着一封书信走了进来,连带着送来了一碗汤药。
“主人,信州来的书信,已经被我截下了。”
宫凌宇放下毛笔,缓缓拆开信封。
笑容,像是爬墙虎一般,如火如荼。
“他发现了。”
依旧是那样儒雅的笑容,却带着一种疯狂的冲动。
疾风皱眉,站在下首,不敢说话。
“你们做事,不太小心。”
笑了笑,宫凌宇像个没事人一般将书信放在烛火上,火舌蔓延,很快将那书信吞噬。
多么平和的一个动作,疾风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是属下太不当心,属下甘愿领罚!”
“领罚?”宫凌宇嘴角一勾,眼中透露出一抹凶狠的绿光。
“你领罚,宫墨玉就不知道了么?”
疾风的嘴唇已然发白,跪在地上,一个字也不敢说,任由冷汗滴落在地上,房间安静,似乎都能听见水滴的声音。
“趁着南溪还不知道,罗岁宜想做什么,便让她做吧,仔细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