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子季当日被宫墨玉救了回来,他跟在宫墨玉身边十几年有余。
宫墨玉是怎样的人,他也算是了解一二。
无论事关何人,无论事情大小,宫墨玉只会以利益行事,分析各个事情的利弊,综合每一条方法,得出最能有利无弊的行事策略。
说得好听,是宫墨玉运筹帷幄,颇通策略谋术。
可说得不好听,宫墨玉就如同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冷机器,除了分析和综合,在他身上是当真瞧不出任何一点“人肉味”。
何曾看到过他因为一个女子,竟然倒床不起。
女子情爱之物,一向被宫墨玉嗤之以鼻。
好男儿志在四方,他也许都未曾想到,这样的自己,终有一日,会真心实意爱上一个女子。
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么,刘子季又叹了声气。
“罢了罢了,你们家殿下既然不想她知道,不让她知道便是。”
情爱之物,还是不要沾染得为好。
这样铁骨铮铮一生只为政务忧烦繁忙的人,也会因为这爱情,至于今天这地步。
“那,刘大人,我们殿下要如何才能醒过来呢?”
刘子季扭头看了一眼床·上宫墨玉槁项黄馘,笑道:“你们如何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
暗十即刻已经反应过来,太子殿下身体无恙,只不过是想昏迷一段时日,求得片刻清净罢了,若是等到他想通了,兴许自己就能醒过来。
一旁的暗一却是个死脑筋,几乎是没有犹豫,立马说道:“用冷水泼,用滚烫的铁烙!”
刘子季深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意味深长地对着宫墨玉半晌。
“聪慧。”
刘子季淡淡抿唇,对着暗一竖了个大拇指。
暗一有些激动,他可从没有得到过刘子季大人的夸赞。
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脸色一红,羞羞地说道:“大人谬赞。”
“有自知之明,的确聪慧。”
嘴角一勾,刘子季翩翩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暗一有些摸不清头脑。
……
皇宫,御书房内。
宫凌云将一大堆的奏折从桌子上挥下,几阵仓促又沉重的声音响起。
赵一贤连忙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情景,这几日也不是第一次见着了。
“太子的病还没好?!”
隐约有些动怒的神情,伴随着威严且冷峻的声音。
“是。”
埋着头,眼神看着地上的奏折,叫了其他几个小太监将书房里收拾干净,赵一贤这才上前。
“什么病,这都几日了,若是大病,为何又不告诉朕琐细的地方!”
这几日朝中发生了许多的大事,想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商议,奈何这宫墨玉正好身体欠安。
已经忧愁了好几日,宫墨玉的身体还是那样。
若是他细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只说是宫墨玉一直昏厥,就算他传来太医院的太医问话,他们的说辞也皆是如出一辙。
都说宫墨玉的脉象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一直昏厥不醒。
“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