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南溪多心,在她的印象里,自古帝王哪里有不多疑的。
万人之上,世间权利最高,最为尊贵的位置,哪里会有人不惦记着。
正是因为惦记的人太多,所有这防范自然也多了许多。
“这个……奴婢怎么会知道呢?”
玉环瘪了瘪嘴,她一个小丫鬟,心中也只能容得下太子殿下和郡主两位主子。
其他的事情,她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
更不会细想了。
“那……南岳可拨去了军队?”
南溪问道。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可里面的含义却不少。
原本这只不过是两国交战之事,实际上,离南溪的距离很远很远。
可她话语中的担忧,如同这战争已经在她眼前爆发一般。
担心的人,究竟是普天之下的黎民,还是另有其人,难在分辨。
“已经派了将军赶去了。”
玉环连忙回话。
南溪松了口气,坠在凳上,说道:“但愿此事能够早日解决才好,莫要闹大,与谁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这两国交战,若是南岳胜,她也只不过是个没什么实权的郡主,若是南岳败,她也能“逃之夭夭”,另寻个好地方,有这一身的医术,也不愁日后的生活。
对她来说,这战争跟她确实没有太过直接的利弊关系。
可对于两国的黎民百姓,两国的当朝皇帝、朝中官宦,却又不同。
“好,既然皇上现下正为此事忧心,那我也不入宫了罢,昨儿那罗岁宜回去的时候,可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上一次,她不过是弄坏了自己的马车,便害得宫墨玉差点命丧黄泉。
现如今这罗岁宜便是头等的“恐怖分子”,凡是她做过任何有关忠义侯府的事情,南溪都不得不格外上心。
“郡主放心,昨日罗郡主回去的时候,玉明一直在一旁看着呢,没什么问题,直接便走了,一刻也没有逗留。”
南溪放下了心,片刻后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改,有些犹豫地问道:“玉环,你说,昨儿我那样对她,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玉环有些惊讶,忍不住多看了南溪两眼。
“郡主,怎么会过分呢,那罗岁宜……那罗郡主是什么人,你我心中都清楚,那玉明的父亲究竟是怎样没了的,还不都是因为她?你不过是让她拜了一拜,说实话,奴婢倒觉得,即便是这样,也抵不上一条人命啊!”
玉环很少这样“激昂”,饶是南溪都被吓了一跳。
不过转念一想,玉环跟玉明也算是多年的情谊,一起在东宫长大的孩子,加之那玉明父亲的死状的确凄惨。
激动些倒也难免。
见南溪不说话,玉环只以为是自家主子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又冒了出来,叹声气,说道:“更何况啊,郡主,即便这些都是玉明的事情,你也该想想你自己,当日罗郡主不分青红皂白便冲进侯府,对着你一番羞辱,还……还提及了过世的老爷夫人,的确是……的确是于理不合。”
南溪身份和地位不知道要高出罗岁宜几倍不止,以“卑贱”之身冒犯“尊贵”之身,南溪能忍到现在也算是十分“佛系”。
不过这玉环一提起过世的忠义侯夫妇,南溪也狠下了心肠,点了点头,说道:“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