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再走近些,却发现这些树上都挂着些嫣红色的布条。
南溪心中更是好奇,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拿起那些布条细看。
“柳垂江上影,梅谢雪中枝。”
“剩山残水无态度,被疏梅料理成风月。”
“年年芳信负红梅,江畔垂垂又欲开。”
都是些咏梅的诗句,不过却没有“梅花香自苦寒来”之句。
似乎这梅花在宫凌宇眼中,原是孤寂落寞之物。
“明安郡主。”
南溪正看得入神,身后突然传来了宫凌宇的声音。
将手中的布条放下,南溪回眸,看了一眼。
多日不见,这宫凌宇满头雪白更甚,配上这一侧的红梅,瞧起来更加“相得益彰”。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贤王。”
南溪微微颔首,以示礼节。
宫凌宇含笑,轻轻指了指南溪身后的红梅树,笑道:“怎么,郡主对诗句也有一些研究?”
南溪摇了摇头,说道:“我对于诗书棋画一窍不通,不过是见这东西有些新奇,过来看个新鲜罢了。”
说到这里,南溪用余光默默打量了宫凌宇一眼。
身为亲王,却钟爱诗书,在这满朝跟红顶白之人眼中,无权无势的他,跟庶民又有何差异?
难免孤寂。
“郡主今日前来,是?”
宫凌宇问道。
南溪这才想起正事,忙说道:“前几日在宫中,我为贤王诊脉的时候,怕是有几分不太仔细,今日过来看看,是否有什么差池。”
“多谢。”宫凌宇彬彬有礼地拱手。
南溪倒是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贤王无须多礼。”
宫凌宇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得有些勉强,轻咳几声。
南溪眼看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连忙说道:“贤王,此处风大,还是先去正堂。”
宫凌宇的病,可不能见冷风。
等到稍微好些,宫凌宇才点头,说道:“好。”
穿过竹林松林,又细观满园未曾开放的兰草,一行人这才来到了正堂。
待到南溪坐下,宫凌宇正欲挥散左右,南溪连忙制止:“不必,殿下,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要为你诊治,不必……”
南溪还没说完,宫凌宇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浅浅一笑,说道:“是本王想得不周。”
毕竟每逢有大夫为他诊治,都是在他的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现如今倒是忘了男女避嫌这事。
南溪上前,用一张丝帕搭在他手腕处。
缓缓把脉,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溪才抬头,收起他手腕上的手帕。
“贤王殿下,你身体有恙多久了?”
南溪神色疑惑地看了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