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叫喊很快便引来了赌坊的打手,几个拿着棍棒刀枪的急匆匆跑过来,男子没得办法,只得灰溜溜地离开了。
赌坊门口,原本修长的身影,今日看起来竟然更添几分荒凉。
“玉明……”
中年男子的话卡在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这儿子也是因为他早些年赌输,被自己卖了出去,虽有父子之名,并无父子之实。
“你又去赌钱了。”
不是疑问句,也不是感叹句。
这样强烈的肯定,却不是强硬的语气,仿佛在玉明心里,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
男子叹声气,自然也能听出玉明语气里的冷漠。
“从今以后,我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死性不改,我,救不了你。”
玉明闭上眼睛,已然下定了决心。
还不等那男子回答,他已经消失在眼前。
“呸!”望着玉明的背影,男子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要不是老子,你能活得下来?现如今出息了,还跟老子摆起这套!咳——呸!”
不甚在意地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星子,随意找了个桥洞便睡了过去。
家里也早被他输光了,那地契和房契方才也输了出去,现在应该也有人前去收房。
不知是因为躲避还是心有不安,他躺在又硬又冷的石板上,眼前却浮现的是自家那婆娘挨打的场景。
住了几十年的房子,她怎么可能说放就放呢。
……
外面的阳光早已经照入了窗户,几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将南溪唤醒。
“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南溪伸手挡住眼前的阳光,唤了几声:“玉环!”
玉环仿佛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许久,听见南溪叫她,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便推门而入。
“嗯?”南溪不甚清醒的脸庞更是带上了几分迷茫,问道:“你怎么这么快便进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对对。”不知道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玉环连连说道:“念珠醒了!”
南溪一听,瞬间清醒过来,忙穿好衣服,洗漱一番,早膳也来不及用,直直地走到了念珠的房里。
“姐姐,姐姐!”
还未看到床·上的人,便听见了春芽欣喜的叫声。
南溪走过去,稳住激动的春芽,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
念珠已经醒过来,双眼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床幔,很是失神地呆滞在床·上。
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缓缓转头,看到南溪的那一瞬间,她似乎并不诧异。
“念珠。”许是南溪自己也未想到,她的语气里竟然带上几分怜悯,而不是愤恨。
毕竟这样一个武艺高强胆大心细的女子,能沦落到今日这下场,不可谓不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