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的安排也算是缜密,就算今日不能引赵富贵出现,但是也能保住自身安危。
不过,现下她心中竟然有些隐隐的不安。
听完这句话,玉蝉确实好了许多,咽了口水,继续走下去。
“呼呼呼——”
几阵阴风吹过,六月暑热之天,竟然让人平添几分寒意。
南溪收紧了衣服,眉头蹙起,停住了脚步。
“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还请出来一见!”
“哈哈哈——”
一道尖锐且猥琐的笑声响了起来,在这深夜里听起来格外诡异。
南溪听这声音,隐约分辨出——这是赵富贵的声音。
南溪心中一喜,他还是来了。
照她所知,以这赵富贵对自己的恨意,不可能不亲自动手,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更何况她还在这世间一日,这赵富贵便没有任何机会能再坐上知县的椅子。
若是想要杀害她,便只有现在这时机,否则日后再难抓住她的“破绽”。
如若现在杀不了她,等到日后自己回过神来,也不会放过赵富贵。
所以,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引蛇出洞罢了。
但是现在谁是蛇,还难说得清。
南溪按捺住心头的喜悦,装作一副疑惑的神情,朝着一大片空气问道:“听这声音,你是赵富贵?”
“哈哈哈,明安郡主好耳力。”
方才那道猥琐的声音再度响起,一片黑蒙蒙中,一个又矮又胖的人影渐渐出现在面前,他身后还带着许多身强体壮的男子,都蒙着脸面。
南溪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这才发现,身后也已经围上了不少的人群。
南溪皱起了眉头,冷眼看着他,问道:“赵富贵,你这是何意?”
其实他这是何意,南溪再清楚不过。
赵富贵拖着庞大的身子走了过来,身旁还有两个狗腿儿随身携带着椅子,稳稳妥妥地放在赵富贵身后。
赵富贵也不拘礼,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一屁·股坐在那凳子上,瞧他那神情,似是已经把自己成当了君临天下的皇帝。
沉了脸色,略带傲慢地看着眼前的南溪。
不过纵观两人身上的气势,只觉得这赵富贵猥琐鄙陋,南溪凌厉挺拔,似是这赵富贵是身在囚牢的犯人,南溪正在审问他一般。
事实却不如此。
赵富贵眯着眼睛打量了南溪半晌,眼中片刻升起了一抹色·欲,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脸色一白,忙摇了摇头。
再抬头看着南溪的时候,眼里已经满怀恨意。
“南溪,我与你无冤无仇,还送你那一百万两的银子,你为何还要革去我的官职?”
赵富贵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饱含愤怒,眼中怒火似是要喷涌而出。
不过听他那语气,仿佛这一百万两的银子要比革去官职更为“有罪”。
南溪冷笑一声,略带警告地看着面前的赵富贵,说道:“你可知对当朝一品郡主不敬,罪该如何?”
赵富贵闻声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原本便是十分猥亵,又配上这一脸的横肉和那眯眯眼,南溪心中作呕。
“不敬?”赵富贵皱眉重复了一遍。
他今日闹出这般阵仗,可不仅仅是为了对她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