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来福吓得浑身一颤,忙摆了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你方才没看到吗,她能引来雷电,若是得手也罢了,若是不能得手,她会放过我们吗?”
牙婆眉头皱成一个死结,说道:“难不成你想一辈子都在这屋子里吗?”
不管来福愿不愿意,反正牙婆是受够了。
当年在那牙市里混得风生水起,是要什么有什么,虽然比不得高官贵人,不过也算是逍遥自在。
现在被这南溪困在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眼神一瞟,牙婆又看到了外面的菜园和那满地的鸡鸭,眉头一皱,眼里是说不出的厌恶。
来福眼神有一片刻的迷茫,随即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忙说道:“对,就在这里一辈子,你莫不是忘了,那外面想要追杀我们的人处处皆是。”
“呸!”牙婆啐了他一口,骂道:“没出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这点小事都不敢!”
来福不管牙婆怎样咒骂,一直都摇着头,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见牙婆骂累了,来福才说道:“就算今天杀了南溪,又怎么能从这个地方出去?”
若是南溪死在他们手中,还寻不到这房屋的出口,岂不是等于断了他们和外界唯一的联系?
更何况一旦南溪不在,这空间里的粮食蔬菜还有鸡鸭鱼肉够他们吃多久?每人再往里面送吃食,他们也就等于自断后路。
得不偿失。
虽然来福看得通泰,不过牙婆似是被愤怒和仇恨蒙蔽了双眼,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杀了南溪”四个大字。
一时间,这不大不小的手术室里充满了杀气。
眼看牙婆的手快要掐上南溪的脖子,来福正要伸手阻拦,“滋啦”一声,头顶上的灯突然明亮起来。
牙婆吓得手一哆嗦,忙收了回来,又仔细看了看南溪的面色,伸出手再次在她鼻下探了探,知道她没醒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狠狠瞪了一旁的来福一眼,说道:“你这狗东西,吓我干什么?”
来福一愣,一股无名火升起,她才是狗东西!她哪只狗眼看到自己吓她了?
分明就是她自己做贼心虚,一时间被灯吓到,所以才把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来!
来福也不是个软包子,兴许曾经是,不过现在不是。
作势便是一巴掌高高抬了起来,牙婆一见来福这阵仗,眼里快要喷出火来,骂道:“你这狗娘养的,你还要打我不成!你别忘了!老娘嫁给你的时候你还是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呢!要不是老娘日日夜夜贩卖孩童,能特么有你今日?”
牙婆似是觉得不太过瘾,又冷哼了一声,说道:“可能你早就饿死了,横尸街头!”
听着牙婆的声音越来越大,来福莫名地心中一惊,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前,面色着急地说道:“嘘,你快别说了,等会儿她该醒了!”
听见来福说起这话,牙婆才想起“正事”。
那阴森森的手爪子又伸了出来,瞄准了南溪的咽喉。
眼看那指甲快要触及到南溪的脖子,来福忙伸手将牙婆的手拽了回来,说道:“你怎么就不听劝呢!要是南溪死了,还能有我们的活路吗!”
“她不死也不见得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牙婆此刻像是听不懂人话一般,眼里只有血红色,没有其他的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