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南溪听得心中一惊,只以为这赵富贵贪财好色,没想到还是穷凶极恶之人,坏事做尽,买官不说,竟然还敢陷害忠良,做出屠人满府这伤天害理之事。
见两人神色悲痛,南溪忙安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也应该多想想自己,虽然我不能与你们感同身受,但是人生不仅仅只是仇恨。”
若是一个人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未免也太过可怜。
世间万千美好,仇恨会给眼睛戴上黑白的眼罩,入眼处皆是阴郁。
两人皆是叹息一声,陈握瑜想了半晌,突然面色一红,双眼睁大,似是十分震怒,说道:“郡主此言,我姐妹二人自然知晓,不过我俩自幼受父亲教诲长大,与这阴险贼人不共戴天!不报此仇,内心不安,若是要让这赵富贵再逍遥人间,不知这世间还要再生多少是非!若他不死,恐怕我们父亲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
她们父亲一生清廉正直,视民如子,若是看到自己辛苦治理的陈县,现今被这贼人糟蹋至此,恐怕死不瞑目!
南溪看着这陈握瑜的神情,不知不觉便想起了那日陈怀瑾在这屋子里辱骂自己的情景。
不愧是亲姐妹,这神情,这语气当真是一模一样。
南溪忙拉着她俩人坐下,安抚一番,这才说道:“所以,你们才千辛万苦潜入到了赵富贵府中?”
其实,也许你们父亲为官一生清廉,临了前的心愿也只是想让你们一生平静安康。
陈怀瑾点了点头,说道:“确是如此,不过近日那赵富贵的妻子回家,姐姐被赶了出去,我们的计划便要延迟了。”
“计划?”南溪满脸疑惑,问道:“什么计划?”
陈怀瑾长叹一声气,说道:“我们姐妹二人逃出去后,幸得师父相救,这么多年来,传授给我们武功,去年师父逝世,我们俩处理了师父的后事,费了番苦心,这才混入到赵富贵府中。”
说到师父这人,陈怀瑾的眼眶湿润,陈握瑜忙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过她的话,说道:“原本计划着趁那赵富贵睡着,一刀抹了脖子也便了了事,奈何这贼人生性狐疑,我俩入府一年有余,虽然平日里他对我们似是亲近,不过他饭菜请了专人试毒,睡觉的时候门外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侍卫,”
陈怀瑾说完,轻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俩一直没有寻到什么机会,见此路不通,后来便想着搜集他那些罪恶滔天的证据送去京里,可惜这赵富贵不知是哪里来的本领,似是手脚通天一般,我们姐妹二人四处碰壁,好几次还险些被他发现。”
南溪眉头紧皱,这“专人试毒”,睡觉时门外都围着侍卫,这赵富贵心虚至此,倒不知是做过多少坏事。
就是南岳的皇帝宫凌云睡觉也没有这阵仗。
不过转念一想,贪财之人哪有不贪生的呢?坏事做尽,收敛了这一府的金银财宝,自然是要把小命顾好,以免最终白白为钱财忙碌一世,只怕是终于没了享用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