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声音多了几分逾越。
“说。”
老人也是看着这个面对天地间嘴古老、最恐怖的存在照样是不卑不亢很有气概的男子。
“他说他知道你是什么橙色徽章拥有者,叫你照顾好一个叫做佩卿的人。”
声音充满不可抵抗。
竺明信了。
按照老师和这烛龙所说,这烛龙对于外界还不算了解,更不认识什么佩卿,如今却知道,萧遥师兄兴许是心甘情愿。
“他瞬间毙命,没有遭罪,但空有遗憾,比如没有亲眼看见那个言神强者死去。”
“你应该告诉他的。”
烛龙看向老人,头颅过来,充满威严和叫人发颤的气息。
“他随我。”
竺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但没有问,懂了就好。
“家务事,都是死人一个,这人类我不能杀,不然火极凤会恨我,这个女子也是我妖族,母亲生来很强大,与我有缘,不能杀,故此,你们的事儿吾不管了。”
它背对过去,黑水湖又沸腾了,天又亮了,昏暗色彩,大地却是漆黑无比。
叫人绝望的色调。
“你还有什么疑惑么?”,老人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羽儿双眸也是多了些温柔和伤感,那种想哭哭不出来但不哭又无法释怀的情感。
“人终有一死。”,竺明看着羽儿。
这句话大概是由老人说出来才正常,从自己嘴里说出去颇有些巴不得后者早些死的意思。
“还是你懂我。”,老人伸出手来搭放在年轻人的肩膀上。
任重而道远,可惜吾不能与其前行。
还给他施加了太多压力。
但若是有机会,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杀了独孤言神。
什么妖族和人不能结合的狗屁逻辑?
只是因为他强,所有人都要给他一个面子罢了。
那些淡却的,是不变的伤痛。
“老师,为什么毒仙禁忌也要剥夺血脉呢?”
他知道姬言神和白言神剥夺血脉是为了让他们以后脱离家族皇室的关系,让他们能全身心的为人族服务。
毒仙禁忌不能说。
“他的事情我不能说,但剥夺一个人血脉不是任何人能完成的,他是其中一个把我的那些理论奉为真理的人,我给他想要的,最后还落了这么个结局,他替我不值,加上对于独孤言神的痛恨不是一日两日,所以当初决定毁了独孤言神所在的那个审判者公会,但那一天云烟仙子也正好在那,故此我倒是解脱了,他可是惹了一身的麻烦。”,老人止不住咳嗽。
“照顾好佩卿,也别让她和你浩铭师兄知道我死在这里的事,尸体你给我焚烧干净了,骨灰你保存,找个人少的地方埋葬了,不用是山海州……咳……”
竺明鼻尖酸酸的,双眼尽是老人这些年在旦丁城那不毛之地的付出。
有谁了解的付出?
“另外,我的那一套有关于人族变得更强的修炼体系这个世上知道的不多,只有宗灵和云烟仙子知道,其余的像是毒仙禁忌、风族和应族之类的只是学会皮毛,我答应了烛龙只要它不伤害你就不对你传授这套新的修炼体系,也不许你过问,因为我知道人性本谈,你看我,笑谈生死,其实我更想活着。”
只是……
没了可能。
“老师的意思是……”
“那一套体系别看了,他日如果有一天别人问起,你就告诉那些人说是你们没有珍惜,是你们因为独孤言神而忽略了我,我要让他们后悔!”
老人似乎像是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来说出口了这句话。
言不尽,道不明的苦楚。
当初他们不情不愿的,即便是审判者三博的名号打出来之后,他当时提出的一些有利于人族修炼总体进步的理论也被很多人质疑,即便他已经声名在外,但审判者的世界是实力越长和存活年月越久审判者的世界。
独孤言神两个方面都占全了。
“不然的话,青儿她也不会死……不会死……”
老人表情痛苦扭曲起来。
四周又变得黑暗了起来。
烛龙闭上了眼。
“不过也好,我要去见她了。”
躁动的,不安的,是过往。
心宁的,平和的,是回忆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