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姬和高顺姬一样的打扮,都是身披亮银盔甲,外罩石榴红战裙。她们的坐骑是朴康万特意挑选的,都是浑身雪白的雪花马,二人手里使的都是花枪,不仔细看,分不出谁是谁,活像一对双胞胎。
见高句丽军队阵中上来两个小姑娘,刘之礼皱皱眉、摇摇头,暗道:“这算怎么回事,好男不跟女斗,这一仗打赢了也不光彩。”他用高句丽话大喊:“喂,我说两位姑娘,这是战场,不是花园,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高玉姬撇撇嘴说:“挺大个人,净说废话,谁不知道这是战场?上战场当然是来打仗的,你不是叫阵吗,我们来跟你战上几百回合。”
刘之礼哑然失笑,摇头叹息道:“你们高句丽的男人是不是都死光了,怎么让两个小姑娘前来打仗?”
高玉姬自认为是百济人,刘之礼讥讽高句丽男人,她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地跟刘之礼逗闷子:“高句丽男人当然没死光,让我们来打仗,是因为你们大唐人太弱,我们小姑娘足以对付你们。”
“哈哈哈……”刘之礼仰天大笑,嘲讽道:“大言不惭,说大话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我们一路上攻城略地,消灭的高句丽男人数以十万计,到底谁弱不用你我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一上阵,高玉姬就在打量刘之礼。只见刘之礼身披亮银盔甲,外罩雪白战袍,跨下一匹枣红马,手使丈八蛇矛,威风凛凛,气宇不凡。突然心中一动,高玉姬小声对高顺姬说:“妹妹,我看这员小将不错,咱们把他抓过来,给你当丈夫,怎么样?”
高顺姬脸一红,嗔道:“姐姐,你说什么呢,你比我大,要给也得给你呀。你要是看上了他,妹妹就帮你把他抓过来。”
“正因为我是姐姐才应该给你呀。”高玉姬说:“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不是我让着你?”
高顺姬说:“人又不是东西,怎么能让来让去的呢?我不要,还是你留着吧。”
“先不管给谁了,抓过来再说。”话音未落,高玉姬双腿一夹马肚子,挺枪往前冲。与此同时,高顺姬也催马往前走。
这姐妹二人从小就一起练武,担心女孩子力气小吃亏,朴康万和朴贞吉在“巧”字上大做文章,除了教授姐妹二人家传的一百二十五路梅花枪外,特别注重二人的相互配合,让二人同时上阵,此攻彼守,攻防兼备。现在,姐妹二人的各自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朴康万和朴贞吉的水平,要是配合起来,威力会大增,能够对付朴康万、高强和朴贞吉三人。由于长年一起练习相互配合,姐妹二人变得心意相通,跟双胞胎一样有心灵感应,不用说话,甚至不用使眼色,一个人要做什么,另一个人同时也会做什么。
见二人同时往前冲,刘之礼大喝一声:“且慢,你们什么意思,想两个打一个吗?”
高玉姬揶揄道:“哟,刚才还看不起女的呢,现在怎么又说这话,是不是害怕了?”
刘之礼冷笑道:“怕?小爷我打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怕过什么。我是先把打法问清楚,你们要是以众欺寡,只管上来,小爷我把你们两个全部包圆。”
高玉姬把眉头一皱,斥责道:“切,你说话太难听了,什么‘小爷’、‘小爷’的,看你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叫‘小哥’还差不多。”
刘之礼一时语塞。人家责备得对,打仗就打仗呗,说粗话干什么,尤其是对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说粗话显得太不文明了。刘之礼是个谦谦君子,知错就改,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对,请你们原谅。”
“咯咯咯……”高玉姬娇笑起来,笑罢后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孺子可教也。你刚才说什么,你一个人要把我们两个全部包圆?想得美,你只能包一个,那就是你的福气了。”
听了这话,刘之礼愣住了,他没明白高玉姬的意思。高玉姬接着说:“实话告诉你,我们姐妹二人从小一起练武,一直是同时上阵,打你一个人是一起上,打三个人也是一起上,并非以众欺寡。你要是觉得不公平,可以再叫个人来。”
“不用了。”刘之礼说:“对付两个黄……”他本来想说“黄毛丫头”,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太礼貌,赶紧改口道:“对付两个女孩子,我一人足矣,动手吧。”
刘之礼真的没把高玉姬和高顺姬放在眼里,可是一动起手来他就觉得情况不妙。这姐妹二人配合得太默契了,二人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不管他向谁进攻,另一个人都会在他背后下手,所攻之处都是他不得不应对的地方,以至于他的进攻招数每每使到一半就不得不强行收回。他就像一头掉进水井里的牛一样,有劲使不处。没办法,他只能先沉住气,转攻为守,以图稳住阵脚,慢慢观察对方的破绽,思考破解的方法。
刘之礼的想法大错而特错了,他处于进攻状态时处境还好一些,两姐妹有所顾忌,不敢十分逼迫,他这一转攻为守,两姐妹不再担心被他伤着,开始全力进攻。本来两个女孩子的武功谈不上有多高,要命的是她们的配合非常默契,两个人总是同时出手进攻,分毫不差,刘之礼一心不能二用,防得了一个就防不了另一个,被搞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若不是姐妹二人不想伤他,他很可能已经挂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