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还惦记着他的头功,把十几位高句丽偏副将领交给方天戟,打马冲温沙门追去。看到一股如狼似虎的大唐士兵杀进来,当先的两员猛将杀起人来一个像砍瓜切菜,一个像串糖葫芦,后面跟着六队人马,那六队人马就像六张大嘴,一口就吞进去三四十个高句丽士兵,不一会儿就嚼碎了,再次张开大嘴,看样子这两千步兵不够他们张十次嘴,温沙门被惊呆了,又看见薛仁贵朝他冲过来,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城里跑。薛仁贵跟方天戟逗完嘴,再找温沙门,发现他已经跑出去半里地,赶紧拍马急追。
方天戟和邢长生把那十几位偏副将领接了下来,那些人顿时感到万分苦脑。苦脑?应该是苦恼吧。不,就是苦脑,苦于如何保住脑袋。
方天戟和邢长生的武功都比不上薛仁贵,但相差并不是很多,两个人加在一起则远远胜过薛仁贵一人,高句丽将领面对的压力陡增;当初群斗薛仁贵时,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薛仁贵,现在就不行了,方天戟和邢长生各自独当一面,还时不时地配合一下,高句丽将领有时候会背后挨刀或者挨槊;跟薛仁贵打仗时,高句丽军队占据着绝对优势,他们可以用车轮战术消耗薛仁贵的体力,薛仁贵虽然勇猛,总有力气耗尽的时候,现在不一样了,主将逃走了,士兵正在被大唐军队吞食,时间拖得越长形势对他们越不利,他们越打越心虚。在这几个因素的共同作用之下,高句丽将领们感到压力山大,在接连伤亡数人后,他们终于挺不住了,纷纷拨马往城里跑。
此时,先锋团已经把高句丽步兵吞食了三分之一,方天戟对周兴说:“不用杀步兵了,你们去杀骑兵吧,不要让他们往城里跑。”他又跟邢长生说:“老邢,咱们去抢城门。”
有高句丽将领叫城门,就用不着跟在士兵后面进城了,把高句丽士兵挡在城外,在野战中消灭他们更为合适,所以方天戟让先锋团去杀高句丽骑兵。
方天戟和邢长生跟在高句丽将领后面追下去,周兴等六位队正指挥先锋团回身杀向高句丽骑兵。两千高句丽骑兵跟两千大唐骑兵混战在一起,双方基本上势均力敌,大唐骑兵略占优势,先锋团一参战,形势立时大变,高句丽骑兵顿时处于绝对劣势,支撑不住,边打边向城里撤退。
刘明并没有真的在离横山城二十里的地方布置防线,防止其它城池的高句丽军队来援,因为他知道,只要辽东城守军不敢动,附近其它城池的守军更不敢动。先锋团刚走,刘明就跟达稽说:“达稽酋长,攻打横山城的事交给了我三弟,可横山城里有八千高句丽军队,他不可能都杀完,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到横山城外围走一趟,等高句丽军队逃出城后,咱们抓些俘虏。”
“好哇。”达稽当即响应:“反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抓几个俘虏玩玩也不错。”
刘明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你率本部人马从左侧包抄,我率营州兵从右侧包抄,不管高句丽军队从哪边出城,两路人马都前后夹攻,迫其投降。”
刘明立刻下令拔营起寨,向横山城前进。他们赶到战场时,先锋团跟高句丽骑兵交手时间还不长,高句丽骑兵正在后撤。刘明一声令下,两千契丹兵在左、两千营州兵在右,一下子就把高句丽骑兵包围起来。对方一下增加了四千人,这仗实在没法打了,高句丽骑兵的指挥官只好投降。
刘明得知薛仁贵、方天戟和邢长生三个人前去抢城门,赶紧命令先锋团前去增援,并且让归薛仁贵指挥的那两千营州兵随后跟进,攻击城里的高句丽军队。
刘明和达稽各自留下几百人看押俘虏,其他人前去围剿先锋团杀剩下的高句丽步兵,迫使他们投降,一并交由留下的人看押。
再说薛仁贵,紧追温沙门不舍,边追边喊:“姓温的,你给我站住,乖乖地把脑袋交给我,不然的话我冲进城里杀你满门。”
温沙门心里这个气呀:“闹了半天,我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杀我满门呀,我的老爹呀,你怎么给我起这么个倒霉名字?”
温沙门当然不肯乖乖地把脑袋交给薛仁贵,更不想被薛仁贵杀满门,拼命地奔逃,离着城门还有老远就大声叫起来:“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把守城门的高句丽士兵也看到了正追上来的薛仁贵,正不知道该不该关闭城门,听到温沙门的叫声,赶紧推动城门,缓缓关闭。他们调整着关闭城门的速度,当温沙门冲到城门前时,两扇城门之间只剩下五尺宽的缝,正好容温沙门冲进城里。温沙门一进城,他们马上使出吃奶的力气,以最快的速度,把城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