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战紧紧攥着她的手,在林茵看来就是他担心无助的表现,于是她又安慰了两句,却是始终都没说“一辈子”这样的话。
下午两点五十,从青阳市到a市的大巴正式发车。
上辈子他们到f市路上坐了二十几个小时,a市比f市远很多,这一路上得三十来个小时。
好的是他们这次买的是这趟车的一二号位置,旁边就是司机睡觉的地方。
虽然不大,但在司机不用的情况下他们可以伸伸腿,晚上如果两个司机都醒着,也可以在上面躺几个小时。
一路风景变化得飞快,眯一阵醒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看看前面的表,晚上八点半。
林茵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旁边就传来少年的声音,“醒了?”
车里就前面司机位置上开着灯,他的脸看着有些不清楚。
“嗯,”林茵应了声,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有睡么?”
敖战给她按了按脖子,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茵没听出他的异常,看着司机那前面的时间,说:“家里人现在估计都在找咱们了吧。”
平时敖战六点左右下课,回去六点半左右,现在离应该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了两个小时。
早上走的时候她说了她今天会陪他上完课再回去,现在两个人都没回去,肯定找上了。
“嗯,”敖战还是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
林茵这回听出来了,她稍微坐起来看向他,“怎么了?听起来心情不好,是哪里坐得不舒服么?要不要过来躺一下?”
她前面就是司机的小卧铺,这会儿正空着。
敖战往那小卧铺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不用。”
林茵抿抿嘴没说话,从椅子边上拿了水喝,刚喝完才盖上盖子,手腕就被旁边的人抓住了。
“你要喝么?”林茵问。
结果才刚问完,小男人模糊的脸就凑到了面前,不等她反应,她的唇就被封住了。
车里还有其他人,她不敢发出声音,就只能使劲推他,只才推了两下,就被他一只手给锁住了双手腕。
他吻得不算温柔,像缺水很久的鱼儿终于碰到了水,急不可耐地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着属于他的氧气。
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掩盖住了两人唇齿相依的动静,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来。
林茵被他亲得身上发热,身上被他碰出了鸡皮疙瘩。
终于逮着机会侧头,她喘着气压着声音在他耳边问:“你干什么?这里是车里,别……”
话没说完,身上一下子没个劲。
敖战俯身到她耳边,轻轻地喊:“阿茵,阿茵……”
密密麻麻的呼吸像无数只小蚂蚁,爬得林茵心里痒痒的,低沉悦耳的嗓音酥得她头皮发麻。
她听不出他的语气,但能感觉到他的心情是不好的。
此时此刻的亲近,让林茵想起了她之后要做的事,眼眶突然就润了。
敖战感觉到她的放松,于是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再次亲了上去。
昏暗的车里,人们睡的睡眯的眯,在车子发动机声音的掩饰与夜色的掩饰下,谁都没有发现少年少女做了什么。
时间在行驶中一点点流去,今晚的夜,似乎格外得深。
……
“咋样?找到了么?!”
晚上十点,董家百货门口,满头大汗的刘贵香在看到自家男人从远处跑回来的时候赶忙迎上去问。
董军喘着粗气摇头,“都……都问过了,全都说没看见。”
刘贵香一听,急得连连跺脚,“咋整啊这可咋整啊!这俩孩子,都去哪了啊!”
七点过的时候没回来,她以为只是补课时间延长了,就说晚点再煮饭。
然而到了八点,还是没见回来,她就叫董琴去马主任家看看。
结果没想到马主任说俩孩子压根儿就没去她那,而且林腾那小子上周就把这工作辞了!
听到消息的街坊邻居也都帮他们找了,可大半个镇子都让他们跑完了,偏偏就是找不到俩娃,这不要她的命吗?!
“没办法,”董军电筒都没关就往店里走,“这事咱还是得跟我大哥他们说,不然拖太久,回头更难找。”
说着,进屋后就把电话给村子里拨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