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在上辈子的时候就想过了,得出来的结论还是带敖战离开。
世上凡事都有因果。
正因为钱桂花他们想要个孙子,所以她妈这辈子都没把日子过好,而正因为世上还有很多跟他们家一样情况的,所以才会多出那么多可悲的家庭。
这不显而易见的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吗?
如果她劝敖战留下了,那就表示敖家要永远失去这个儿子,敖家的人又做错什么了呢?
所以,她将钱桂花与林成风会因敖战的离开而悲痛欲绝归在“果”里。
上辈子敖战回到敖家后敖家的人凭着敖战模糊的记忆花了两年的时间找到了当年把孩子偷走的人,那个人也受到了她应得的惩罚。
而最后,敖战并没有把钱桂花跟林成风怎样。
敖家的人告诉她,林家的人帮他们养了这些年的孩子,他们感激,所以不会追究林家人的法律责任。
但错了就是错了,与犯罪的人狼狈为奸,本身就是犯罪。
所以这一次,她依旧不会犹豫。
刘玫哪知道面前的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想了那么多问题,擦了擦眼睛说:“你还笑,还不都是你说起的,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该对你好,你说你好好的说这些话干嘛?”
说完,转而看向周琼秀,“你说我说得对不,妈?”
周琼秀看了她一眼,很敷衍地说:“对,对,你说的啥都是对的。”
刘玫拧她,“你说话能不能……”
话没说完,周琼秀忽然站起来看了林茵一眼,“茵子,你跟我过来一下。”
说着,转身就出了门往她跟刘贵仁屋里走去。
林茵看着她的背影,吃饭时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片刻狐疑后,她突然有了个猜想。
这个猜想让她后背发凉,咽了口唾沫,赶紧跟了过去。
刘玫本来也要跟去的,结果才出来就被走到门口的周琼秀给瞪回去了,“我跟茵子有话说你来干嘛?滚去烧水。”
说完,推开门进屋。
刘玫撇撇嘴,跟刘贵仁说:“爸你看她,一天到晚耀武扬威的,真当自己是这家里的老大了。”
刘贵仁正坐在门槛上修锄头,听了后抬起头看向自家闺女,“难道不是?”
刘玫一口气噎在喉咙里,看了看自己这个凡事都以他女人为大的爹,摇摇头,不打算再跟他说话。
“别站着了,坐吧。”屋里,周琼秀进来后就把鞋子踢掉盘腿坐到了床上。
林茵暗吸一口气,搬了凳子过来坐在她对面,笑着问:“小姨要跟我说什么?”
周琼秀十指交叉,并没有马上回答林茵的问题,而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林茵。
林茵正襟危坐,大概猜到她说的会是什么,但她不想往这方面想,马上就要走了,她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再闹出事来。
正想着,周琼秀突然开口问:“茵子,你觉得我要说啥?”
林茵抠了抠手指头,眨了眨眼摇头说:“不知道。”
闻言,周琼秀叹了口气看着林茵,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行吧,那我就问了。”
果然……
没等林茵再多想,周琼秀开始就道:“你跟林腾,你俩是咋回事?你也别跟我打马虎眼儿,我这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走的路比你吃的盐都多,你别想把我糊弄过去。”
尽管已经猜到了,但听她亲口说出来,林茵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不过,她好歹也是重活一世的人,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个质问就惊慌失措。
“我不懂,”林茵镇定地看着周琼秀,说,“我跟林腾是咋回事,大家不是都看着么?”
周琼秀一听,笑了,“我都说了别在这跟我打马虎眼,你非得跟我兜圈子是么?”
林茵不说话。
周琼秀倒也没发火,只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后稍微压了压声音,“你跟林腾,你俩在处对象,对么?”
她的态度让林茵有点闹不懂,她还以为她会更生气才对,可看着她这样儿感觉却不像。
想了想,林茵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小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跟林腾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
周琼秀一口气噎在喉咙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点着头说:“成,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林茵几不可见地眯了眯眸,依旧对她的态度抱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