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明明她才是被害的,结果到头来大家都站在林茵那边了,难道就因为她那边有个林腾吗?
明明那碗面就该林茵吃,明明该被那么对待的就是林茵,她被害了,她心里有恨,当然要为自己报仇,为啥大家都要这么对她……
“行了别哭了,”走到院坝里,林华回头看林丽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滚,无奈叹了口气,用手随便给她擦了擦。
林丽抬头,委屈又伤心地看着她,“大姐……”
脸被敖战打得肿得老高,刚才又挨了川子一下,本来还算清秀的一张脸上这会儿简直没法看。
林华捏了捏她的手,在经过敖战那屋门前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
林丽的心陡然一紧,被林华捏着的那只手猛地收紧。
只是她都还没来得及往屋里看,敖战就站在她们身后了,林丽身形一怔抬头看去,在看到敖战那张阴沉的俊脸后忽然后背一凉。
林华担心他们会吵起来,赶紧着便拉着人往前面走。
敖战的视线没在她们身上多停留半秒,转身就迈进了屋。
林茵因为先前流的血有些多,所以这会儿有些瞌睡,但她听到外面的动静没刚才那么大了,知道他是把事情搞定了。
这会儿敖战进来时她便睁眼,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林丽到现在还觉得她是受害者,根本没意识到她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与其把人留在家里每次回来都得防着,还不如就这么把人送到川子家。
两个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半斤八两,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回头折腾得是好是坏,那也不关她的事。
不过,依着川子那近乎扭曲的性格,林丽今后的日子也不难想象。
“是不是还痛得很厉害?”敖战一进屋就没心思管外面了,走过去坐到刚才的位置,问。
林茵几不可见地摇摇头,没说话。
见状,敖战也不扰她了,就这么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
外面的人吆喝着在收拾刚才被敖战踢倒的桌子碗盘,却也只是那几个人的声音,跟出事之前比起来,气氛静了许多。
刘玫跟周琼秀等人进来关心林茵的情况,没多会儿程德忠就带着他的药箱子过来了。
上药的时候林茵痛得喊了出来,敖战就跟他自己痛似的,一个劲儿地让程德忠轻点,听得程德忠都忍不住笑道:“够轻的了腾小子,不然换你来?”
说着,还真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敖战面前。
敖战顿时抿紧嘴,看得屋里的人直打趣他。
上完药后程德忠又给林茵打了一针,最后开了消炎镇痛的。
等程德忠走了之后刘玫才把敖战赶出去,跟周琼秀一起把林茵身上的衣裳换了,又把敖战床上被血染红的被褥给收拾了。
放敖战再进来的时候林丽那头也从屋里出来了,院坝的人都僵硬地笑着,说什么“送新娘子出嫁了”。
川子爹娘这会儿连敷衍大伙儿的心情都没有,林丽一出来后就让川子过去把人拉过来。
川子现在就跟木偶人似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林丽被川子一家接上了他们来时的那辆三轮车。
跟最先计划不同的是,这回没有林丽娘家这边的人送,除了蹬三轮的,车上就川子一家跟林丽,后面则跟着一群刚才跟川子爹娘一起过来看热闹的人。
目送几个人渐渐远去,大伙儿互相咬着耳朵回到院坝,过了没多会儿后就跟没事人似的,到了午饭时间依旧坐上桌子吃吃喝喝。
至于男方那边,情况估计都这里差不多吧。
林茵在打完镇痛的后迷迷糊糊听着外面的声音睡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午饭都已经吃过了。
敖战一直坐在边上,林茵睡了近两个小时,他就这么坐了两个小时,期间周琼秀他们喊他出去吃饭他也没去。
这会儿看人醒了,开口就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还是很痛?”
林茵将他的担忧看在眼里,却忍不住笑道:“这才过多久,药效哪有这么神奇。”
敖战心疼又无奈地看着她,“还笑,都快吓死我了。”
看到她身上的血的那一刹那,他的脑子里全是上辈子临死前看到的她,他好怕他会就这失去她。
他这一说,林茵也想起了事发的情形,心里不由得一涩。
刚要说话,周琼秀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茵子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林腾,你也别坐那了,出来端点东西进来吃。”
敖战这会儿看林茵醒了,也不像刚才那么坚持了,站起来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后就跟着周琼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