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茵算了算时间,现在距离林丽跟川子事发那晚的确是一个多月,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竟然就,而且……
“怎么流产了?”林茵问,“之前她家里那些人都不知道么?”
上周小姨回去过一次,回来后跟她说了林丽在家的情况。
说人被关着,但好歹川子爹娘还不算坏,吃的穿的没亏待她,只听村里的人说有人之前去他们家串门的时候有看到林丽身上有伤。
不知道是被川子家哪个打的,反正川子整天也窝在家里。
林丽过去后日子不会好过,这林茵是清楚的,毕竟川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林丽没在结婚当天闹,过去了也不会顺畅。
但不管咋样,怀孩子这种大事,川子不在意就算了,难道他爹妈也不在意么?
林华叹气,边往卫生所方向走边说:“他们要晓得就不会流了,连林丽自己都不知道。”
说着,林华索性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林茵。
事情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就是川子打林丽的事他爹妈本来不知道,但就那晚上弄得太狠了,川子娘第二天去给林丽端洗脸水的时候才发现人差点没气了。
但因为顾及到自家脸面,所以就把程德忠叫到了家里给人看伤,为此,川子爹娘狠狠把川子骂了一通。
但显然不管用,每到晚上川子就会去屋里折腾人,就算不给他钥匙,他也用把锁撬了去。
川子爹娘担心闹得太狠了会被林家老两口知道,所以不敢在家跟川子大喊大闹。
最后估计是看自家儿子被折腾成那样,着实不忍心再打骂,也想着他要是能好好发泄一阵,没准多几天就好了。
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对于川子晚上去关着林丽那屋打人的事川子爹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川子晚上把人打了,川子娘第二天一早则去给人收拾。
就这么反复了好些天,林丽的孩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川子打掉的。
当晚就见红了,川子也被吓到了,一看到从林丽身上流出来那么多血就去找他爸妈。
他爸妈是过来人,这种事自然一看就知道。
人命关天,他们也不敢马虎,连夜就带林丽去程德忠那把已经睡了的程德忠喊起来给林丽看。
程德忠本来是能看流产的,但因为林丽身上的伤太重,出血也太大,程德忠没办法,于是就建议川子爹娘把林丽送到镇上。
可惜一晚上的,根本就没有车到镇上,就只有等,直到天快亮了才搭上车。
而这时候的林丽也奄奄一息,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了。
林华还是一大早起来听村里人说的才知道这事,她本来不想管川子家的事,但因为她婆婆催着,所以就来了。
来了后才得知林丽的情况,说是什么伤到子宫了还是啥的。
川子娘哭着说了一大堆,林华也没听明白,反正就是说要做手术,而且林丽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
而林华之所以会来找林茵拿钱,是因为林丽手术这笔钱需得一千块,川子爹娘暂时拿不出这笔钱,林华身上的钱也不够。
“所以就来找她?”听完林华的话后,敖战冷冷地先一步林茵接话。
林华因为一直记着林丽结婚那天敖战发狠要杀林丽的样子,所以这会儿面对敖战没了以前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
她只快速看了敖战一眼就把视线放到林茵脸上,“林丽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晓得你心里有气,但……但好歹是亲姊妹,你能不能……”
“先去看了再说,”林茵打断她的话,看着她,“可以么?”
林华被她看得一噎,最后抿着嘴没说什么,但看得出她眼里对林茵现在表现出来的冷漠很不满。
林茵不管她怎么看她,一脸淡然地往卫生所那边去,敖战走在她侧面,看了看她后问林华:“川子是不是也在?”
林华扭头,“对,他在。”
敖战的唇抿成一条线,刚才在听话林华来找的时候就沉下来的俊脸这会儿黑得更厉害,漆黑的眼睛里冷得让林华心惊。
林华看他一眼就想起他发狠的时候,再不敢看第二眼。
林茵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没办法,只要他们还在这一天,就跟身边的事物有关。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再说话,差不多十五分钟后到卫生所大门,由林华引着把他们带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