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啊?”周琼秀没好气地斜眼瞪她。
董军在一旁说:“嫂子你别说了,收了就对了,免得让这小丫头片子觉得偷用了人家的钱不用还。”
“我觉得董叔说得对,”林茵接话,她看向站在那抽泣的董琴,说:“不经过人家的允许拿人家的东西就是不对。”
这话说的,眼看着董军跟刘贵香又要冲董琴发火,林茵先一步朝董琴走去。
“小琴,”她在董琴面前蹲下,用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去,“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现在你妈妈把你花的三十给我了,就当是你还我的。”
说到这,林茵站起来来到刘贵香面前,当着几个人的面又把钱递到刘贵香面前。
她跟董琴说:“现在我把这钱给你妈妈,以后要是有啥想要的就问她要,不准再随便拿家里的钱,更不许拿别人的,知道了吗?”
刘贵香伸手推拒,“这哪成,本来就是你的,你现在给我算啥?赶紧收着。”
林茵笑了笑说:“刘姨,你已经把钱还给我了,现在这是我给小琴的,你来保管,以后她要有啥想要的就从这里面给她拿,也就这三十,用完了就没了。”
后面这话当然是说给董琴听的。
周琼秀对林茵的做法是又欣慰又赞同,刘贵香跟董军不肯收,周琼秀就过来劝,说啥也没钱给他们塞回去了,弄得刘贵香老大不好意思。
“还不过来跟你茵子姐道谢!”刘贵香拿着钱冲董琴吼。
董琴怯怯地过来,低着头小声说:“谢谢茵子姐……”
林茵听着别扭,摸了摸她的头没再说什么。
闹剧过后几个人从房间里出来,三个大人非得让林茵他俩当着他们的面把钱包放在他们晓得的地方。
钱这东西,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周琼秀虽然身为他们的小姨,但也没说帮他们保管的话。
既然大人们都这么说了,林茵也不好再说啥,便当着他们的面把钱包交给敖战,让敖战重新放到他包里。
总算是折腾过了,林茵他们睡觉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
因为顾及到董琴晚上刚挨了打,身上痛,她担心自己晚上说着的时候在不清醒的情况下碰到她身上痛的地方。
而且,虽然这件事是她不对在先,但小孩子心里难免不会把她挨打的事归结到林茵他们身上,在心里埋怨他们。
所以林茵在睡前跟周琼秀说跟她一块。
周琼秀也想到这一点了,因此当晚便以林茵睡相不好怕把小孩身上的伤弄痛为理由跟刘贵香说让林茵跟她一块儿睡。
刘贵香当然不会说啥,但她也没往其他地方想。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茵干活儿回来听敖战说董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他一回来就缠上来,平时碰上了也都只是跟他打招呼没说话。
敖战当然不可能主动找人说话,没人打扰,对晚上有看书习惯的他正好。
但很明显,董琴是把这事记上了。
林茵听完后表示无奈,“她要咋想就咋想吧,反正我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关于这一点,敖战颇为赞同。
不过赞同归赞同,关于这件事情里的疑点还是有的。
当然,敖战心里的疑点并不是董琴偷拿了他们钱这件事,而是别的。
虽然林茵之后的几天去工地了,但其实从很早开始他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了。
现在的林茵不仅没了他上辈子时的老好人形象,而且在外也没有那种她以前那种从村子里出来时而表现出来的唯唯诺诺,强势不说甚至还能称得上精明。
特别是在处理董琴的这件事上,换成以前的她根本不需要他们小姨开口,就算知道偷钱的是董琴,她也绝对会是第一个上去护着她的人。
可她没有。
林茵那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明显是一个成年人才有的思想行为,更甚至是大部分成年人都比不上的。
回想起他重生回来后跟林茵相处的过程及种种,敖战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足以称得上“细思极恐”的念头。
那就是:林茵也发生了跟他一样的情况,死了,又活回来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疯狂生长,以至于他那晚整宿都没睡,而且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如今听着林茵这这么一副语气,敖战更加坚定了心里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