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死地咬着嘴唇双目圆瞪,只觉得手腕间冰凉一片,抬手的时候便听到肌肤被利刃划破的声音。
“你!”
他狠狠地说了句,可不等下个字从口中蹦出来,心里已然有些后悔了。
宋榭蹲在他身前,微微歪着脑袋有些为难道:“我不想杀你的,你又不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那我只能想办法折磨你。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人族,我手里这薄刃可能对你没多大的伤害,但是不管是人是妖,总归这身体内的血要是流尽了,还是会死的吧……”
“贱人!你敢!”
那人咬牙切齿,可宋榭手中的薄刃却已经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说与不说在你。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找到他们,至于你们的图谋,你当我猜不出来?”
宋榭拿着薄刃在他的手腕上轻轻划了过去,就见殷红的血流淌了出来,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地上已落了一小滩的血渍,而他的脸色也就越来越白了。
宋榭见他还不说,心下其实有些着急的。阿衡说蝉衣和江暮知在这院子的地窖里,可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仔细看过了,这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地窖。这么看来,倒是这个人特意将地窖的位置隐藏起来了。
那人紧咬牙关就是不松口,宋榭淡淡叹了口气,从囊中翻出个瓷瓶来,笑道:“就知道你买那么容易说出来,我这儿可准备了好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她掀开了瓶盖,一股甜味散了出来。
那人脸色瞬而变了,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这……这是蜜糖?”
宋榭笑着点头,“对啊,是蜜糖。这种蜜糖蚂蚁可最喜欢了,还有一种蜂。那种蜂不会要了你的命,只会让你全身发痒,你会忍不住去用手挠。到时候啊,你这张脸可就变成大花猫了,指不定那身上的皮肤也被你自个挠的破破烂烂,满手都是自己的血呢……哦对了,我忘记了,你的那只手不能动……”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手中的瓷瓶却已倾倒。甜腻腻的蜜糖从瓷瓶里落了出去,朝着那人手腕的伤处滴落。原本让人觉得温暖而甜蜜的味道,此刻闻着却好似催命符。
“住!住手!”
那人大声吼道,可是方才宋榭点了他的穴道,又用长剑牵制了他体内的内息,他只要一用力必然全身痛楚,可比划破手腕流血更是痛上许多。
听到他的叫喊声,宋榭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反而是用手指沾着蜜糖朝着他的脸颊上抹了去,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的脸颊上涂满了蜜糖。
“嗯,现在这样就差不多了。”
宋榭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笑着点了点头,而后手落在了唇间吹响了口哨。
那人惊恐地看着宋榭一连串的动作,整个人都傻了,连呼喊都忘记了。
哨声落下,宋榭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了会就听到远处传来了些动静。她抬头,便看到那边的屋顶上聚拢了一小片的黑云,乌压压的,嗡嗡嗡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宋榭眉头一挑,扭头看着地上的人,“现在说还有机会,待会儿我可不会救你。”
那人明显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伤处有蚂蚁爬了上来,在他的身上爬来爬去,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羽毛在挑-逗,却又让人毛骨悚然,全身冰冷。
“我……我,我说。”
那人大口地喘着气,“你……你找的人在后院的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