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起黑棋的穆廉肖,指着棋盘的位置,“落在此处,可保暂时的平安,只是对面的白棋会随时吞噬我的将和车。而落在车旁,便可肆无忌惮的吃下对方的将和车,虽是冒了险,却也是有十之八九的胜算。”
“陛下是天子,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大兴的百姓为之跟随的。”元姜冷哼,穆廉肖借着棋盘说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还是元姜懂朕。”穆廉肖哈哈一笑黑棋落在了车旁,“这路虽难走了些,可若不尝试,终究会被吞噬。朕宁愿闯一番,也不愿受于人下。”
元姜笑而不语,静静看着穆廉肖如何为犯下的错事,寻找借口。
“这个匣子,是朕准备已久的礼,希望你能明白朕的心意。”穆廉肖推出匣子,吃下杯中的酒水。
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副地形图,其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是大兴,正处于东方,周围是许多小国。其中有许多处用红笔画过的地方,都是已经收复的疆土。其中一处是新上的色,墨迹还未干,正是栖国。
穆廉肖的野心很大,想要把所有的土地收复成为大兴的可用之地。栖国,就是穆廉肖下一个目标。
“这地形图是我十五岁所画,红色的标记是封为亲王的第二年所画。”穆廉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我大兴就该有广大的土地就该兴盛。”
放下地形图,是一截画了叉的软鞭,元姜记得,这软鞭上的血迹正是徐渺贴身的物件,此时却在穆廉肖的匣子里闪着冷光。
“这鞭子你最熟悉了,想来不用朕刻意提醒了。”穆廉肖看到元姜眉头拧在一处,继而说急,在往下看看。”
低眸看到一支桃花钗,元姜脑海中闪过高语的耳朵上似乎戴着同这个发钗一样的耳坠,明白穆廉肖这是承认对霜莹的心思了。
“朕知道,她如今是你的妻,可将来的事情,谁也不能决定。”穆廉肖微笑的脸色露出志在必得,“元姜,你可知,为了今日,朕做了多少努力。”
“哼,一国之君惦记他人妻子,此话传出去,怕是名声不保。”元姜清楚穆廉肖最大的底气就是百姓的爱戴,可夺他人之妻实属不光彩。更清楚,为了保护霜莹的名声。元姜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改头换面,不知元姜听说没有?”穆廉肖展露笑颜,“为了她,朕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是我的妻子,岂容你污蔑。”元姜猛然起身突感头晕,手上的力气也是所剩无几。
“是不是感到头晕目眩,感到浑身没了力气?忘告诉你了,这酒水没毒,但熏香有。”穆廉肖很是得意,终于让元姜吃亏了,这可是几年来第一次看到元姜狼狈的模样,看到他颤抖的手掌。
“这熏炉的香,可不一般,是朕费了好些力气才寻得的。你可听说过南疆有一种香料,唤为‘痴’。”穆廉肖春风得意,得意的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这‘痴’,是南疆最厉害的巫术,只要闻上半柱香的时辰,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没了性命。
朕知你功夫厉害,所以才想同你慢慢聊。”
翊坤宫内,霜莹坐在椅子上吃茶,打量着空空的大殿,觉着冷清。从前每每来此处都是热闹的宫宴,津城内身份地位高的女人都此处说话。像今日这般冷清的,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