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颇王爷一早就知道。”穆烩觉着失落，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宰相找到我并告诉身世，可是同你事先商量好的。”

“是，也不是。”穆廉颇看着穆烩瞬间低下的头颅，笑说是，是因为宰相确实同我提起此事，且你来津城入了侯府做门生，都是安排好的。说不是，是宰相大人一早便有此想法，我不过是听之任之罢了。”

“说到底，还是我傻，被人玩弄于骨掌中。”穆烩冷哼。

“只能感慨命运弄人，你我都是在命运中的不平中挣扎的人，何来玩弄一说。”穆廉颇放下碗筷，该说的都说了，穆烩该知道的也该了解清楚了，“你若想报仇，三日后在城外等我。”

穆廉颇起身离开，大声说了句愧是孟侯举荐的人，果然有些本事。”

穆烩看着满桌的饭菜，眼底闪过深沉。

皇帝病了穆白翎在身旁侍奉汤匙，擦去皇帝额头上的汗水。

“父皇，突然发现你瘦了。”穆白翎看着皇帝苍白的脸色，眼底没了关心带着一丝的活该，“人饿的时候会瘦，难过的时候会瘦，干活儿的时候会瘦，生病的时候也会瘦。

瞧瞧，你不过病了一日，面色竟如此的难看。换做以前，女儿一定很心疼，巴不得替了您所受的苦楚。可现在，女儿竟有些不愿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是落了下来，穆白翎快速取出帕子擦干净泪水，不愿将这心中的水，落在一个没感情的人身上。

“您以前对翎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在翎儿的心里您一直是位好父亲。哪怕您喜怒无常，翎儿都愿意受着，愿意去迎合您的脾气。因为翎儿知道，爹爹是大兴的主子，要管理大兴所有的事情，女儿愿意在一旁为您添茶倒水，准备好听的话本子逗您开心。

可有一天您变了，变得陌生，我用尽了力气还是回不到原来的模样，哪怕只是您的一句关心。我的存在，就像当初的雨姐姐那般无助。

幼时看到雨姐姐满是期盼的望着您觉着是讨好您的一种方式，如今想想才发现她想要的不是讨好，而是您的一句问候。”穆白翎苦笑，若当初穆白雨得到父亲的安慰，是不是也不会为了婚事，而去做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可能在她的心里，这个父亲已经死了，有的只是大兴的皇帝。

“是不是母后还在，未犯下不可饶恕的错，我便还是您捧在手里的女儿。”穆白翎苦笑，“哪有什么是不是，不过是心中抱有的幻想，在真相出来后给自己的一个安慰。

您是大兴的天子，保护着大兴的子民，却也算计着身边的人，包括您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