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廉肖回头看到琪亚露眼中带泪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琪亚露这强势的女人柔情的一面。

“过了年，还会再见的。”穆廉肖取出帕子，“擦擦吧！”

琪亚露看着穆廉肖的侧颜，突然发现眼前的人还挺好看，会哄女孩子开心还会谋略，比穆廉殷强了不知多少倍，就是比包狠那个奴隶也是强了不少。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琪亚露擦去泪水看着穆廉肖一身的华服和泛着自信的光芒，“你说，你和元姜谁厉害！”

穆廉肖眼里的光芒在听到‘元姜’二字后消失了，“公主何出此言？”

“没什么，就是好奇。”琪亚露望着天空，明明有太阳，却只感到冷，“你确实厉害，不久之后就是太子位，可为何铩羽楼的门主不愿跟着你？”

琪亚露丢了帕子走了，翻身上马，“今日的太阳真好，就是风大了。”

穆廉肖眼神晦暗，他一直躲避的问题突然被一个姑娘说出来了，心中只觉不快。

琪亚露的话很对，穆廉肖同元姜比起来似乎不得人心，就是势力也不如元姜的兵权大，人脉更是未想过。所以穆廉肖同元姜交好，看着元姜帮做了不少的事，觉着得到了元姜的认可，可以利用元姜做些大事。如今大事将成，穆廉肖的心中越是怕被攀比，想着元姜只要安心做个朝臣，都可平安顺遂。只是，那颗跳动的心，却一直告诉穆廉肖，害怕。

“王爷，王妃到了。”余佲的声音响起，果然看到遮面的欧阳悦芯，一身白色的衣裳，加一件鹅黄色的内衬，墨发中戴着一朵鹅黄色的绢花，一支桂花模样的发簪，眼里的高傲荡然无存，带着温暖与世无争的疏离。

欧阳悦芯一直就在身后，她就这么一直跟着，默默走着，不曾有过一句多言。有些怀念曾经目送欧阳将军带兵远去的背影，当时的欧阳悦芯会偷偷跟着，虽没见过战场厮杀的惨烈，却也清楚身边的亲人可能一去不复返。

“以前看到和亲的公主偷偷哭泣，我不解，觉着亲人还在，没必要哭哭啼啼，流下咸味儿的泪水。长大了，慢慢懂得爹爹的辛苦，知道我所有的一切殊荣都是爹爹给的。后来嫁了人，只想着爹爹何时回来，我也能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如今爹爹走了，我也该学会保护自己体会他人的感受。”欧阳悦芯眼底泛着泪光，风吹起面纱露出脸上的疤痕，“琪公主孤身一人来此，自然是想念家乡，想念亲人。这偌大的都城，她没有一个亲人陪着，心中定然凄苦。

王爷大可放心，我自知身份，清楚责任，会好好侍奉她，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

欧阳悦芯用‘侍奉’二字，就是说她可以不当太子妃，可以不做穆廉肖的正妻，还会照顾好侍奉好穆廉肖的妻。

“芯儿，你不必委屈自己。”穆廉肖知道这种事情换了谁也难以接受，只是礼仪规矩不可破坏。欧阳悦芯大可躲得远远的，不予理睬，就像如今的日子，平淡，不参与。

“芯儿不委屈，王爷安好，我便安好。”欧阳悦芯苦笑。

欧阳悦芯此番话就是让穆廉肖安心，不用担心后院的事情，她不会挑起争端。

“今日的天气，真暖和。”欧阳悦芯取下面纱，让风吹在脸上，出进心里。

穆廉肖看着眼前的人，觉着与世无争的性子，确实只能奴役的活着。欧阳悦芯的付出，穆廉肖会让她这辈子吃穿不愁。

二人并肩站立，看着远方的枯草，闻着带有土味儿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