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气大伤身,不好怀孩子的。”教习嬷嬷听到声响,不咸不淡说了句,吹了蜡烛。
琪亚露暴躁了,“孩子孩子,你怎么不去生啊。”
栖嬷嬷连忙把琪亚露拉回了屋里,切莫闹出什么笑话。
“嬷嬷,她是故意的。”琪亚露指着门外,一副还要打的样子。
“公主,这里是大兴,您是大兴的太子妃,自然要学大兴的礼。教习嬷嬷固然严厉了些,不也有句话叫严师出高徒嘛,不必计较。”栖嬷嬷脱下琪亚露的另一只鞋,褪去袜子放进水盆里,“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何必同一个老妈子置气。”
“好吧,但大礼之后,我是一定要出气的。”琪亚露长舒一口气,感受着热水带来的不适,“好了,我不洗了,要睡了。”
琪亚露抬起脚在纱幔上擦了擦躺下,“嬷嬷也早些睡。”
“好。”栖嬷嬷笑着吹了蜡烛关上了门。
驿站外的祁厅坐在屋檐上,看着屋内吹了灯,取出笛子吹响,曲子充满了悲伤到最后只剩下愤懑。
“老爷,元姜出门了。”周管家抬头看着祁厅的身影,低声说道。
“出门了,好戏就要开始了,想来皇帝老儿也有所准备了。”祁厅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夜里,最适合干坏事。”
周管家离开了,取出药瓶飞身进入驿站,洒了两瓶药粉,丢了火折子,火势瞬间涨大。
“快来人啊走水了,走水了。”
驿站顿时乱做一团,提着水桶救火。
祁厅趁乱走进了琪亚露的屋子,看着琪亚露一脸镇静的喝茶。
“真不愧是栖国公主南疆大巫师,这定力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祁厅看着琪亚露的白手透亮的眼睛。
“雁山门的门主就像大雁一样,春天出来叽叽喳喳叫两声就行了,非要大冬天出来挨冻,真担心你这只老了的大雁,会被寒冷的冬天,折磨致死。”琪亚露笑了,雁山门的惨烈可是琪亚露亲眼瞧见的,“你的那些弟子都在郊外干苦力,而你只想着为衣襟报仇,真不愧是门主。”
琪亚露的讽刺对祁厅没有任何的作用,只见一身黑衣的祁厅依旧是那副和善的笑脸,门外的火光同祁厅的眼色形成对比。
“大雁是怕冷,所以老夫点了整个驿站来取暖,只为取你性命。”祁厅缓缓说道。
“门主是不是抱错仇了,害你的人可不是我,是元姜带兵攻打了雁山门,是皇帝的命令,于情于理都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个旁观者罢了,何错之有?”琪亚露露出白牙,笑得开心。
“旁观者大多是冷漠的,你太冷了,给你取取暖。”祁厅明显感觉到屋子的温度在升高。
“门主,要三思而行才是。”琪亚露捏紧了短刃,看着祁厅越走越近。
一抹黑影走出,挡住了祁厅的剑刃,一个反手祁厅退了三步稳住身形,打量着浑身是黑的人影,想到那日送信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