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意思是，属下只需观察事情的动向，暗中调查散步谣言之人。无需为王爷的名声证明什么？”余佲嘿嘿一笑，最喜欢做这些柔柔的东西，平时做事都要夹枪带棒好不得罪人。

“嗯。”穆廉肖带着不耐烦，心里清楚就好，非要说出来得到穆廉肖的肯定。

咧嘴笑的余佲拱手出了门。

蜡烛照耀着穆廉肖眼下的淤青，看着莲子粥没了心情。孟梓婧近日每晚都会送一碗莲子粥说是补身子好入眠，可穆廉肖哪有心思喝了热粥好睡觉，关心的始终是散谣之人。

消息特意选在了贺贵妃刚送入皇陵的十日后，恰巧是太后生辰的十日前。若说不是针对太后，穆廉肖都不信。

消息愈演愈烈，皇帝未下任何命令，短短两日，已经传出了是太后所为。人人皆知废后是太后的侄女，同贺贵妃向来不合，废后已死定是太后为其报仇。

夜里，皇帝提着灯来到寿康宫，看着满脸愁容的太后，放下灯坐下，闻着香炉的味道。

“皇帝来了，哀家无事。”太后睁开眼睛，看着桌子旁黄色的身影，突然想到皇帝刚出生时的模样，那么小，哭泣的声音就像小羊羔似的。转眼间小羊羔长大了，胡子长到了脖子，头发也白了皱纹也多了。

“母后醒了，听宫人们说您今日吐血了。”皇帝上前坐在房嬷嬷搬来的椅子上，眼睛打量着虚弱的太后。“是儿子不孝，未能将散布谣言的人抓出来，让您受苦了。”

“你是天下之主，却也不能掌控所有的人和事。”太后了解此事带来的影响，更相信皇帝不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津都城，再次陷入风波。

“皇家的事情大多见不得人，都存着各自的心思。事情闹大，本不是你我本意，而是事在人为。抓与不抓散布谣言之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给天下的子民一个交代。”太后不在乎颜面了，不在乎被后人谩骂。如今的娘家没了，权利荣耀都没了，不怕被牵连。

给天下一个交代，势必要将废后做过的错事再一次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太后也将不会存在，背上千古的骂名。太后不怕过错而怕皇帝失了威严，怕大兴风雨飘摇。所以此次的事情非得由太后出面平息。事实就是事实，扭曲了也改变不了事实。

“母后，朕认为不妥。”皇帝并非想让太后承担后果，而想找个人替了太后，“儿臣想，不如找个人，平息了此事。”

“皇帝，东窗事发的结果，就如今日般难熬。”太后想清楚了，做好了准备，“贺贵妃一事本就是哀家嫉妒心切，才会演了这么一出戏。但皇帝，水仙的事情也该散出去了，既然注定要起一场风波，就闹得大些。”

“欧阳将军的死虽同废后有些关联，但到底是水仙所为。”太后就是走，也要把皇后所有的污点带下去，从此不被人提起。一个风波平静下去最快的方法，就是牵扯出另一个风波，“哀家知道皇帝的疑虑，可也要相信肖儿的能力。元将军确实厉害，可他终究是大兴的子民，是你的子民。”

“儿臣知道了。”皇帝点头，认下了。

穆廉肖太过依靠元姜，皇帝觉不能看着大兴的江山被一个外姓拿去，断然要离间穆廉肖对元姜的信任。

皇帝下意识想到了欧阳悦芯，想着此事一出，欧阳悦芯同将军府就断了联系。日后做个后宫的婕妤妃嫔，度过一生。

“皇帝，哀家还有一事，要拜托于你。”太后做出的努力，都是为了一人。